一路上顧言霆都沒說什么話,商務車的后座一人一座,中間隔著寬敞的過道,這讓唐風月覺得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原本想說點什么緩解尷尬的,可看到顧言霆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便默默地閉上了嘴。
車窗外的風景迅速的倒退,唐風月看著窗外的景物,眼皮也漸漸重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給自己‘蓋被子’,她卻困得很,連睜開眼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昨夜其實睡得并不安穩。
顧言霆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些,吩咐司機道,“開慢點。”
“是,”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看到唐風月睡著的身影,身上蓋著黑色的西裝外套,愣了一下,迅速的避開了目光。
從燕郊莊園到市醫院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到市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車子靠邊停在了醫院門口。
“到了么?”唐風月睜開眼,惺忪的看了眼窗外,抬手的時候沒注意,什么東西從身上滑落,一低頭才看到是西裝外套,愣了一下。
“到了。”
顧言霆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忙將外套撿起來,拍了拍上面幾乎不存在的灰塵,遞了過去,“謝謝啊。”
“我不太喜歡聽你說這兩個字。”
唐風月又是一愣,外套從手中被抽離。
下車后,看著車子從醫院門口駛離,她的耳邊還回蕩著剛剛下車的時候顧言霆說的話,“晚上我來接你。”
車門關的太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竟忘了問為什么。
什么叫晚上我來接你?
商務車從市醫院門口駛離,顧言霆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掛斷鍵,吩咐司機道,“去公司。”
“……”
辦公室里,唐風月換了白大褂,用座機給海欣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
“是我,你在哪兒呢?”
海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明顯的調侃,“喲,醒了啊?”
一聽這話,唐風月就知道昨晚的事情海欣一定清楚,立馬追問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顧言霆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么?”
“我就知道,”隔著電話都能想到電話那頭,海欣一臉輕蔑的樣子,“晾他也不敢告訴你,在自家的宴會上前女友被人設計陷害,差點當眾出丑,這事兒擱在誰身上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唐風月的面色登時緊了,“你說清楚點兒,到底發生什么了。”
“放心吧,沒造成什么惡劣的后果,幸好我在,正好幫你試了試顧家那大染缸,跟我想象一樣,臟得很……”
海欣把前一夜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電話這頭,唐風月握著電話的手都在微微的發抖,越聽越覺得手腳冰涼。
“做事手段夠臟的,連把你送到周歷的床上這種事都干得出來,我本來以為她就是一朵白蓮花,沒想到還夠狠。”
“你說是葉佳音干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昨晚那場宴會誰知道你是誰,一個工作人員而已,看你不順眼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顧言霆他媽,可他媽再看你不順眼,要設計讓你離開她兒子,也不可能把周歷搭進去,說到底是她侄子,出了事丟的是她的臉。”
不是周敏燕干的,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不論是從既得利益分析,還是從動機分析,都指向葉佳音。
唐風月捏緊了拳頭,在海欣的聲音里漸漸找回自己的冷靜,“她這是狗急跳墻了。”
“可惜沒有任何證據,否則的話,我現在已經把她送到警察局去了。”
“一點兒證據都沒有么?”
“沒有,”海欣說的很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