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巨富”,唐家是土生土長的小鎮住戶,據說祖上出了位將軍,拓土開疆的那種。
后來回了小鎮,連當地郡守都得禮讓三分,父親開了個鐵匠鋪,母親開了個面館,不圖掙錢,只為一樂。
唐家到底多有錢,蘇長莫聽酒客聊過,即使子孫皆廢物,揮霍八代有余蔭,流言不知真假,但這小子打小打架,是真沒輸過,不是厲害,是真沒人敢打。
蘇長莫七歲起第一次在酒樓里幫忙便遇見了當時圓鼓鼓的黑小子,氣呼呼的拿著酒壺來打酒,蘇長莫看著年齡相仿煞是親近,便主動接過了酒壺,誰知黑小子罵罵咧咧,催促不停,當時窘的蘇長莫雙頰泛紅,臨走,扔了錠銀子,錢也不找,扭頭就走。
一來二去,兩人熟識,轉眼便是五年,蘇長莫便成了少年口中的過命兄弟,生死之交。
蘇長莫拿了一把茱萸,塞到唐英懷里,開口道“給唐叔叔打酒?”
“老不死的大清早就要喝,說是不喝點爬不上去蒼桐山,耽誤今天的好日子。”唐英邊說便整了整茱萸,剛好八根,不多不少。
“本來想攔的,但老頭子昨兒遇到了點事,我遠遠聽見和爺爺在書房吵個不停,便沒張口。”唐英雙手杵著門檻,聲音低了不少。
“大人的事,別多想,有什么事叔叔肯定會告訴你的。”蘇長莫扯了扯嘴角,說話間將唐英提溜了起來,“走,先打酒”
唐英掙開衣領,“大爺才不管他呢,愛咋咋,不過老莫,今天我還有正事給你說,你知道嗎”話音未落,一襲青衣先兩人一步邁過門檻,唐英盯著來人,若無其事,閉口不言。
蘇長莫上前兩步,招手入座,笑道“客官今兒要點什么酒”
“今日小憂愁”男子落座拂袖笑道
“好嘞”蘇長莫轉身,唐英早已站在柜臺后揭開酒封。
酒樓有五種酒,不多,但是風格各異口味極佳,釀造之法只有自己和老拐叔知道,前任郡守曾親自來此重金買過,老拐叔沒給一個好臉色。
后來一段時間店里生意一直起起落落,不是很好。
直到三年前那位說書先生來了小鎮,第一次來,口氣極大,五種酒,各一壇,齊上。那天酒館里的人喝酒也慢了些,大多雙手攏袖,盯著那位一身儒衫,頭戴道家樣式發冠的的說書人,故事源源不斷,酒杯前赴后繼。
老先生酒量還是不錯的,喝完了四壇,最后跳上桌子對店里的酒大贊不已“人間小愁數桑落,喜樂縈懷是新豐,對花弄影唯松月,苦海茫茫當須臾,凡塵不念,生死不問,還屬十八仙。”說完便摔在了酒桌上。
眾人嚇得不輕,唯有老拐叔在一旁淺笑呢喃雅,大雅,媽的,這是個人才。
第二天老拐叔便將說書先生的話印在了酒壇酒杯柜臺后,滿滿當當,一個不落。酒壇上不再是花鳥魚蟲和桑落,新豐,松月,須臾,十八仙,寥寥數字。也是從那日起,酒樓生意蒸蒸日上,這幾句話也在酒客中口口相傳,成了點酒的雅言。
那老先生當日睡在了酒樓,是第二日傍晚才醒的,看見店里新印的酒杯,一個勁的嘆氣,俗,太俗,直到老拐叔開口這是出自昨日老先生的大作,那老先生,立刻換了笑臉,仔細把玩,給老拐叔久久豎著大拇指,慧眼,掌柜的慧眼。
自此,老先生便留在酒樓,說書為生。
蘇長莫上完酒便回到柜臺,男子點頭致謝,也不言語,只是坐那兒喝酒,喝的極慢。
青衣男子兩日前第一次來酒樓,豐神俊逸,正氣凜然,蘇長莫一打眼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得是大地方來的人,還不是一般的大地方。這年在酒樓里,別的沒學到什么,唯獨見的人多,見得事兒多。眼力勁兒,夠足。用書上的話說就是,那人帶著仙氣。
蘇長莫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