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胎境之后就寢一事對于玄修來說便是可有可無,蘇長莫忙忙碌碌一夜依舊是失望起身,不過好在對自己而言,快慢從來無須擔心,因為求也求不來,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努力點就是。
原本打算問問達叔自己昨日修行是否還有紕漏,結果房間內空無一人,蘇長莫又重新退了出來,想來又是去找那位老夫子敘舊,之前還覺得兩人關系并不是多好,后來知道不僅那座書院不同凡響,那藏書閣更是事關重大之后,是打心眼里覺得兩人關系真好,要不然如何老夫子能讓自己進那藏書閣,兩人必是交情匪淺。
心間千頭萬緒,手底井然有序,打水擦桌,灑掃庭除,駕輕就熟,這些日子店里的事兒耽誤了許多,只要有機會,那就都得補上,修行是修行,生意是生意,一樣都不能落下。
“你是準備以后當了那天上仙人,去了那些大宗大派也還要如此這般做個勤快的小二?”一道冷冷聲音從二樓飄出,夏翎不斷分合手中墨扇,腰間配著那日的錦繡香囊,身體前傾,趴在欄桿上,神態慵懶。
蘇長莫心神沉浸,被突然這么一句聲音不小的話驚得瞬間抬頭,眼神慌亂,
紅欄桿,黑衣衫,錦繡香囊,手中墨扇,紅巾輕挽發,皓腕生霜寒,玉面朱唇,螓首蛾眉,雙眸婉轉惹春煙,似仙子臨塵,亂了四季,溯流倒轉,輕抬眼,少年心湖波光瀲滟,春蓮搖曳。
“又想挨打?”夏翎瞧著蘇長莫呆滯模樣,開口笑道。
世間有仙子,生平留大憾,不能對膝而坐,端詳自己容顏,盛世無雙。
蘇長莫回過神來,觸電般收回目光,嘿嘿一笑,“夏姑娘。”
“剛問你話呢,聾了?”
“哦哦,對哦。”少年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抓耳撓腮。
夏翎無奈一嘆,起身下樓,“那你倒是說啊。”
“不會的,這不是如今有時間,能做一點就是一點,以后都沒得機會做了,再說我不去那些宗門的,我跟著達叔修行就很好。”
夏翎一腳踩在少年剛擦得凳子上,身體微斜,盯著蘇長莫剛欲開口再挖苦兩句,抬頭間驀然發現眉目清秀,身形消瘦的傻小子,隱隱比著自己高了半個腦袋,有些高高在上,少女瞬間站直身子,不經意間挺胸抬頭,想要拔高幾分,頗有幾分器宇軒昂。
蘇長莫在夏翎下樓之后隱隱退了半步,此時又瞧著少女一言不發,不停調整身形,心中疑惑,這是昨日修行出了紕漏身體不舒服?達叔說了讓夏姑娘也修煉那門功法的,蘇長莫有些擔憂,“夏姑娘怎么了?”
折騰了半天好像總矮了那么一點,夏翎冷哼一聲,重重將自己砸坐在凳子上,看得蘇長莫心驚肉跳,這一坐之下,等多疼啊,下意識要脫口而出的少年瞬間睜大眼睛,緊緊閉嘴,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能有啥事,倒是你,修煉的如何?”夏翎側目而視,上下打量。
蘇長莫放下水桶,抖了抖衣衫灰塵,坐在少女對面,略有尷尬道“我比較笨,只毀去了半個穴竅,有些慢。”
夏翎眉梢微挑,繼而神色如常,那功法自己昨日也是看了半晚,修行艱難程度,得排在世間前列,一日時間毀去半個穴竅,自己也不一定辦得到,這也叫笨?所有人都被那青衣男子誤導,才有了對這少年這天經地義的錯誤認識,如今自己知曉,反而有了更多不解,那青衣男子到底將蘇長莫多少東西隱藏,又是如何騙過小鎮之內的那些老狐貍,半步天仙的無心,便是第一個不好騙。
“不笨了,中人之資,人可以謙虛但是不能妄自菲薄。”
蘇長莫笑著點頭,“記住了,對了夏姑娘你修煉的如何了?”
“那東西暫時對我來說用處不大,還未修行,以后再說。”
蘇長莫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