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內一串黑影拔地而起,以無心為首的四人直掠云濤山,達歌一邊飲酒一邊翻看蘇長莫帶回的那本“兩三事”,似是讀到傷心處,淚眼婆娑,暗自罵里自己一句,“都多大的人了,怎還是這般多愁善感。”放下酒杯,輕輕搖頭,云濤山外,無心四人仿若頭撞南墻,被驟然彈開,虛空之中頓時漣漪陣陣。
壓下云頭,穩住身形,無心掐訣重新望向腳下云濤山,神色憂慮,為何憑空多出如此一個護山大陣,這山下藏書閣當年建造之時自己明明來過,當時無此陣法,難道是那些背信棄義的讀書人留的后手?
四人齊齊手握長劍,又攻向前去,依舊無功而返,無奈只得返回小鎮,路過酒樓上空時,無心微微下視。
夏翎伸了個懶腰,停步向著山路邊上靠了靠,一副萬事不管的神態,幾位少年眼前,一只小小白狐,不過巴掌大小,趴在路邊一堆鮮花鋪就得小床上酣睡,呼聲震天,嘴角似有笑意。
唐英嘿嘿一笑,往徐京墨身邊湊了湊,“老徐,該不是上次那位嬌滴滴的白狐知道你今日上山,特意來此候著?”
徐京墨望著前方,不經意間也壓低聲音道“你要再說話,我就在你那鎮尺上刻上個“百無一用”你信不?”。
唐英瞬間挪開幾步,仿若之前自己絲毫未曾開口,總從有了那鎮尺,那可是自己的心尖肉,寶貝得,還想刻字?白日做夢,這輩子你都沒的機會。
司深雙瞳蒼白,星芒流轉,神色稍有放松,緩緩開口道“這白狐不是上次那只,而且也無惡念,心間一片竹林,長得甚是繁茂。”,師傅說過,這相心之術,看得便是人心善惡之相,只要看得見,那么判斷一個人便是八九不離十,當然萬事皆有例外,有些活了太多年月的老不死,心相可隨意變換,捉摸不得,不過也不多,這天下不過兩手之數。
居緣驚訝望向司深,自己倒沒見過這少年還有如此異能,這豈不是比佛家的破妄之眼還要厲害?小沙彌目不轉睛,司深被看得有些害羞,沖著居緣眨了眨眼,雙眼又恢復如初。
蘇長莫試探著望向夏翎,少女揚了揚頭,示意自己看著辦。
穆浩儒握住憑空出現的長劍,看著蘇長莫,“哥,怎么辦?”
唐英雙手抱在腦后,隨口說道“能咋辦,要不你上去直接一劍宰了便是,要不就先叫醒聊兩句嘍。”
說話間少年掏出縮小到掌心大小的鎮尺,故作瀟灑的吹了一口氣,變得又是一尺長短,伸手欲砸。
嬌小白狐瞬間彈起,弓腰豎尾,一雙赤紅眸子,比這少年上次所見的那只,更加惑人心扉,楚楚可憐。
唐英一聲驚呼,“吆,這小娘子倒是機敏。難道睡覺也睜著眼睛?”
夏翎眉峰微動。
白狐眼神驚懼迅速瞥了眼夏翎,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收回目光,聲音清脆道“你為什么準備打我?我是誰的小娘子了?我可是有名字的。你個鱉孫兒。”
眾人瞠目結舌,一動不動盯著兩爪叉腰,鼓著兩個腮幫子的丁點兒白狐,忍俊不禁。
“看什么看,不知道圣人說過非禮勿視嗎?如此赤裸裸的盯著一個女孩子,何況我還沒有穿衣服,你們不害臊嗎?”白狐口齒伶俐,但是氣的站在花床之上連連跺腳。
穆浩儒收了長劍,呆呆說道“你還讀過書?”
白狐昂著隱在絨毛之中的脖頸,驕傲說道“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萬卷始通神,這都不知道?”
唐英歪著嘴,看了眼白狐又轉頭看了眼穆浩儒,“你倒是有大志向,不知道肚子里裝了幾斤墨水,但這咬文嚼字的樣子倒是和我們這位穆夫子極像。”
穆浩儒瞪了眼唐英,懶得搭理這口無遮攔的黢黑少年。
剛還一臉怒容的白狐瞬間變了另一副嘴臉,兩只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