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怎么待見妖獸精魅,至于理由據(jù)說當(dāng)年妖族背棄人族,意圖一統(tǒng)六洲,只是我不怎么信,這理由,不值得當(dāng)年天下仙宗聯(lián)手屠殺,一直將其驅(qū)趕到九蒼。”
紫衣男子眼角似有喜意,輕聲道“為何?”
夏翎一手撐頭,不悲不喜,“在我眼里,人也是獸,所以天下眾生皆一樣,皆為利往,也皆為利亡,當(dāng)年妖獸并未有傾覆天下之舉,只是有傳言而已,憑著傳言就能攪動天下六洲所有無利不起早的仙宗,這理由顯然不夠。只是不信歸不信,我也不知其中原委,這也說明背后因果更大?!?
男子微微點頭,沖著夏翎一笑,“人族和妖獸精魅萬年來是無法調(diào)和的生死大仇,雖然比著早年間淡了一些,但是仍舊插在所有人心頭的刺,我們幾人也是在那次屠殺中僥幸活了下來妖獸,只有我們的命更好些,被人抓來此地,鎮(zhèn)守著山下這座藏書閣,以自身修為維持藏書閣能長久存世,不得離開此山半步,雖是不愿,但終究算是幸運,留下了一條命?!?
夏翎嘴角得意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背后另有隱情,眼前男子顯然知道其中之秘但是依舊不愿開口。
蘇長莫和眾人雖是心間震撼,但是無從搭話,男子所說對眾人來說無異于第一次聽說世上有仙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只能穩(wěn)住心神,安靜聆聽。
“此次藏書閣開啟,選定天下文脈的傳承之人,我們也得以解脫能夠出山,只是當(dāng)初我們和那人有過約定,出山之際,我們要選一些上山而來的少年,追隨他們百年,百年之后方是自由身。否則依舊無法出山?!?
蘇長莫等人神色各異,只是再也沒有之前的欣喜,帶他們出山依舊有極大風(fēng)險,按他所說天下玄修應(yīng)該對妖族是深惡痛絕,那么自己走到哪兒也會被人仇視,此時對剛剛邁入修行之路的少年們來說太過難以應(yīng)付。
男子負手而立,威嚴開口,“現(xiàn)在你們還愿意嗎?想來這其中利害你們自己現(xiàn)在想的清?!?
徐京墨看了眼石椅上的四人和那個光彩照人的蛋,沉聲道“這么說其實是不是我們其實都行?”
“對。”
“你們和誰當(dāng)年做的約定?”徐京墨依舊不依不饒,眼神灼灼盯著男子。
這種事,最怕的是背后那些算計,既然是一份無主的機緣,那么背后謀劃之人是誰就顯得尤為重要。
男子微微訝異,沒想到居然有少年能想到這一層,沖著徐京墨笑道,“當(dāng)年學(xué)宮的一位夫子。”
徐京墨作罷,心中已有打算,自己雖然對那些宗門了解不深,但是對這個同樣沒聽過幾次的學(xué)宮確實打心底里信任,私塾的柳夫子,穆浩儒的父親,蒼桐山上的老夫子,都是好人,少年堅信,讀書人壞不到哪里去。
看了眼各自神色思索的少年,男子繼續(xù)開口道,“如若你們帶了在座的各位出去,日后風(fēng)險便多了幾分,還要去與人時不時掰扯人妖兩族到底誰對誰錯,勞心費力極不討好,我雖不清楚你們所在宗門,但是看得出來,憑你們的資質(zhì),肯定在那幾家之中,其實即使你們沒有我們也影響不大。所以你們要想清楚,現(xiàn)在拒絕,依舊來得及?!?
唐英看了眼低頭把玩手中水果的丘逢甲,男子似有所悟般抬頭沖著少年一笑,故作瀟灑,略有苦澀。
雖然兩人見面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驚嚇,之后的所謂“單挑”更是愚蠢滑稽,可是人心就是如此難測不是,這又黑又丑的男子就這么在少年心間蓋起了一間屬于自己的“廣廈”,立地生根牢不可破。
唐英鼻子胃酸,突然高聲喊道“大爺從不信什么對錯,找我的麻煩,打回去就是,夏姑娘不是說了嘛,人也是獸,用得著分那么清楚?這邱大哥我收了,以后跟我混?!?
左右兩邊男子,盯著高聲大嗓的少年,笑的都有些許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