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足跡遍布天下,弟子百千,皆為棟梁,臨終之日,仍在學堂上,大喝一句“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有那訪仙問道的求道之人,數十年間救死扶傷,鋤強扶弱,教化民生,數不勝數,最終憑著一身功德證得白日飛升。
好多的男男女女,好多的凌云之志,隱隱讓蘇長莫覺得自己若不如此,有負此生。
蘇長莫心湖之間,白衣小人搖頭晃腦,東倒西歪,似那不倒翁旋轉不停,周遭是蘇長莫誦書之音,突然站定,白衣小人一把擲出提溜著的手中長劍,沖著蘇長莫眉心而去,憤怒罵道“一天天吵死個人。”
天地間一聲鐘鳴,驀然炸響,蘇長莫瞬間合書起身,夏翎緊握腰間劍柄,兩人心神激蕩。
少女一把扯起蘇長莫,掠向酒樓。
有少年,一日連破七竅,猶不自知。
有書生,于人間長逝,煙消云散。
蘇長莫和夏翎站在達歌面前,茫然無措,一個淚如雨下。
那說書先生自己雖談不上喜歡,但是瞧著一身修為靈力深厚綿長,怎么也該是元嬰之上,怎么可能會突然去世,夏翎眉頭緊皺,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蘇長莫站在老先生門前,默不作聲,淚水滂沱,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少年顯然沒法接受,他們剛走,你為什么也一句話不說就這么走了。
明明昨日剛給自己講完蕭冉的故事,告訴自己那個被貶流放的一朝宰相,仍逃不過中途被皇帝親衛刺殺的結局,向來功高震主者,誰能得善終。明明才摸著自己頭頂告訴自己看得見人間之善,也要看得見人間至惡,為什么也不問問自己聽懂了沒,記住了沒,就能突然無影無蹤呢?
達歌攏袖站在少年身后,等了許久才輕聲開口。
“老先生雖是玄修,且境界不低,但是體質特殊,壽命和常人無異,也是大限將至,他才比往年早些時候回了小鎮,他不想看著你們傷心,才一直不對你們說,今日他大限已至,更是將自己用秘法化的一干二凈,也不許你們立冢發喪,讀書人,愛講究,非要個不論生死,兩袖清風,來去安靜。”
蘇長莫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顫聲道“達叔說的鐘鳴,也是和老先生有關?”
“夫子廟內,有個鐘藏的極深,知道之人為數不多,每逢天地間有大功德者逝世,便會長鳴,老先生行走世間百年,善行無數,大限之日,定是警鐘長鳴,告訴世人天地之哀。”
蘇長莫抹了把眼淚,苦澀道“一個說書先生,能有什么大功德。”
達歌沉聲道“口中故事,故事言人,那人又是誰呢?”
蘇長莫遲疑回頭,看著達歌,“大叔的意思是先生的故事說的是他自己?”
達歌默不作聲,蘇長莫有些許失神,那蕭冉難道也是先生?那么多的故事,都是先生所為?
“他來此處,便是早早知道你們是未來的大道種子,在此說書,更為教化,為的是你們日后即是修行,也能使一身正氣的好兒郎,不要被修行路上的無情冷漠早早寒了心,說起來,他是一路護佑著你們直到如今,再被各家宗門安然帶走,這便是他一生走的最后一段路了。”
蘇長莫停住的眼淚在此決堤。
“你們在小鎮里有意無意的爭搶機緣,他在小鎮外為你們廣結善緣,數月來也不知道拜訪了多少鎮外盤旋的宗派,故人,想來也是耗費不少心神,才致使他大限之日提前,不然或許還能活個兩三年。”
蘇長莫轉身一雙淚眼直直盯著達歌,“先生他真的是被我們害死的?”
達歌按住少年肩頭,“說什么胡話,她是為了天下眾生才做此選擇,不是為誰一人,你把先生想的小了不是?”
“真的?”
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