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意料之外。
能勝羅蘇木定然不俗,但修行數月的鄉間少年,見到自己,也不該如此鎮定。
“此次我來只決生死。”
“我想得到。”
蘇長莫語氣依舊平靜,能在酒樓等自己良久,那便說明大叔早已心知肚明,還能任由他出手并說出這種話,那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大叔覺得自己能贏,二是這些因果需要自己去接,修行路上不能處處假借他人之手。蘇長莫自己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所以無論什么,擔著就是,何況自己早就想到這一天,唯一不同的是,蘇長莫以為站在面前復仇之人會是羅蘇木。
無雙和達歌站在窗口,兩人各拿一酒杯,平舉胸前,遠遠望向對峙二人。
“大哥這徒弟,就這份氣度風范,遠勝裴煜,當真稱得上一句‘風采卓絕’。”
“你那般耗費心神,不就想看他這份‘卓絕之姿’嗎,好好看著便是。”
無雙尷尬笑道:“什么都瞞不過大哥。”
說話間無上想再次飲酒賠罪,轉頭看了眼大哥臉色,覺得似乎沒有怒色便作罷,繼而匆匆瞥了眼達歌舉杯高低姿勢,抖肩挺胸,輕移酒杯,讓自己動作和達歌保持一致,一致的風雅。
奈何無雙個頭比著達歌稍稍矮了一點,不多,但終究是矮了。
原本讓無雙出面,充當羅蘇木嘴中那個酒樓神秘人,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至于過早露面,至于順便提的一嘴壓境對敵,只是無雙一時玩心大起,想壞一壞裴煜道心,但達歌也沒想到,無雙也想看看蘇長莫的高低,所以最后多說那一句“培育”的歪理,激起了裴煜的十二分殺心,這一切,達歌心知肚明,也是順水推舟,另有打算。
無雙興致盎然的盯著前方,只是更多的是看向蘇長莫,身邊這個老的摸不透,那就從小的身上找找蛛絲馬跡。
裴煜轉頭望了眼酒樓窗口孤身一人的無雙,嘴角肆意一笑,回頭之際順勢從懷中掏出一只手心大小三足兩耳鼎,紫色鼎身,上紋螭龍,一身九頭,少年將紫鼎高高拋棄,瞬間遇風而長,化為一道百丈光幕,將兩人罩在其中,光罩之上,九頭螭龍,雙眼血紅,兀自游曳。
裴煜依舊語氣平靜,“現在,我要殺你易如反掌,誰也無法阻止。”
無雙神色大變,九界圣宗螭龍鼎,裴煜師傅的本命法器,想不到為了一個少年那老東西居然愿意下如此血本,“大哥,現在怎么辦?”
達歌神色如常,輕聲道:“不還有你嘛,區區螭龍鼎,又不在主子手中,你也怕。”
無雙一臉苦相,瞬間喪眉耷眼,腹誹不已,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啊,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無心神識內斂,在背后白鶴肚中翻翻撿撿,一會兒拿什么出去砸那破鼎才好呢,這瓶瓶罐罐可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啊,哪里舍得,芥子小人無心在白鶴肚中,涕泗橫流。
蘇長莫環視頭頂光幕,眉眼緊皺,眼前之人,有必殺之心,蹲步握拳,一身靈氣流轉,少年收斂心神,安靜看向眼前裴煜。
難得瞧見蘇長莫眼中有了一絲驚慌,裴煜笑意更深,悠悠說道:“不過你不用太害怕,我會壓境到玄胎與你出手,不會占你便宜。”
“再高一個境界吧”蘇長莫聲音清冷。
裴煜默不作聲,厭惡之情更深,境界不高,傲氣不小。
蘇長莫的境界高低,裴煜看不清,顯然是被人動過手腳,但是這都無所謂,修行數月,再厲害還能修出個元嬰境?只要無人插手,那蘇長莫便必死,而有了此鼎,裴煜確信從現在開始到自己殺死蘇長莫,誰也進不來,少年對師傅的信任,更勝過對自己實力的信任。
“你用拳,那我也用拳。有人說你三十招內勝我,我想試試。”
裴煜輕合皓齒,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