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籌劃的算是完成了和唐英等人的約定,即使只有自己知道這其中那不同尋常的心境變化,不過只要能轉哀為喜,那便是值得,不過蘇長莫的雕刻功夫屬實不行,遠遠不及徐京墨,與人等高的老夫子,外貌出入極大,神采只有一二,夏翎看得也是頻頻嘟嘴,不大滿意。“你真的堆過好多年雪人?”蘇長莫盯著老先生的雪人雕像,左右觀摩,有些遲疑道“確實堆過好多年的。”夏翎搖頭轉身,真是浪費了自己給打下手的血汗,就這么個玩意也拿得出手?還不如自己直接來。聰明的人干什么都是悟性極佳。蘇長莫開始給夏翎不斷運送鏟好的雪塊,夏翎負責砍削雕琢,耗時良久堆了第一個雪人,談不上神態,骨架都是松松垮垮,搖搖欲墜,夏翎一鏟子拍了個灰飛煙滅,迸濺雪球,砸了蘇長莫一身,少年一邊抖雪,一邊哈哈大笑,倒真有了幾分打雪仗的意思。但是接下來卻讓蘇長莫目瞪口呆,夏翎動手行云流水,角度拿捏極為到位,唐英,徐京墨,司深,穆浩儒,居緣,離燼,鐘無魅,眾人神態各異,惟妙惟肖,圍在老先生一周,嬉笑逗罵,其樂融融。青衫少年有些淚目,眼前雪人,如人作畫,躍然紙上,形神兼備,難免觸景生情。夏翎蹲坐在火爐旁,抬頭欣賞自己杰作,看得出來很是滿意,嘴角笑意越來越濃,遠遠望去,如一團盛開血蓮。蘇長莫莫名來了膽子,抓起一團雪,雙手用力捏的嚴嚴實實,朝著夏翎扔去,出乎意料,不偏不倚砸在少女領口處,蘇長莫如遭雷劈,不應該啊,怎么會砸中呢?夏翎緩緩掏出脖頸間的雪球,笑意狡黠,蘇長莫心知不妙,卻是真的避之不及,被砸了個結結實實,耳后瞬間融化的雪水,清涼入骨。一時間兩人你追我趕,左右開弓,在漫天大雪中,成世間唯一美好。無雙笑的前俯后仰,不斷給二人出謀劃策,“再大些”,“扔的輕了點”,“再扔快點啊”,喊得聲音嘶啞,酒壺漸空。正值無雙低頭飲酒之際,兩人心有靈犀,齊齊轉頭朝著無雙扔出,一個砸在嘴上,一個砸在胸口,驟然炸開,十分好看。于是天地間一人騎鶴,白鶴身后雪球匯成一片百丈天幕,不斷砸向地上輾轉跳躍的紅花綠葉,連綿笑聲,此時。當夜,酒樓內,達歌,無雙,夏翎,蘇長莫,喝的寧酊大醉,菜是尋常菜,酒是“團圓”酒,無一人面有悲色。三更月中,夏翎夏翎依舊來時的黑色勁裝,頭戴斗笠,黑紗掩面,走到蘇長莫門口處又驟然停步,轉身離去。達歌憑空出現在少女身后,輕聲道“真的不道別?”少女緊了緊腰間劍柄,冷聲道“若是有緣,自會相逢。”男子微微一笑,此話,俗,也不俗。有女子,御劍而去,刺破一夜月光。達歌望了望蘇長莫房門,又瞬間消失。有少年背靠門框,已經站至三更,還將立到天明。無雙在屋內頻頻舉杯,自古情癡無善終啊,可是男子臉色,明明寫著無限緬懷。翌日,蘇長莫神色如常,只是坐在酒樓門口,看了一天大雪,然后去了趟北山,想起了老先生曾說過的一句話“起先,少年郎欲去遠方,更遠方,而后,歸故里,鄉音舊容,親朋座上,后來,一回首,世間獨余一人,老樹新墳,四下無人,天大地大,何處不是遠方,四野八荒,從此無故里。”蘇長莫上學時歌坐到少年身邊只說了一句話,“傷心了?”蘇長莫轉頭笑道“沒有,只是有些舍不得,幸好,只是生離,不是死別。”少年懷中,一條鮮紅發巾,藏的不是很好,漏出一個小小尾巴,在寒風中羞澀招搖。蘇長莫沒有再去夫子廟告別,行李也在數日前便收拾妥當,月掛高枝,少年灌滿了一壺“十八仙”掛在腰間,懷中揣著那本“天外”,一行三人,踏雪而去,踩碎一地月亮。“小師弟有沒有想過以后用刀用劍?”“有說法?”“刀為單鋒,求得是個一往無前,劍為雙鋒,傷人也易傷己。”“哦?”“當然,劍形中正,也更為風雅,還能時刻警醒自己君子需自省。”少年眉開眼笑。“以后再說。”無雙蹦蹦跳跳在雪地踩出各種花樣,“想沒想過以后做那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