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天地為家的山澤野修。” 蘇長莫輕輕點頭。 “這幾位都是九珠真崖的長老,為人陰狠,此次我等可不能落他們手上,不然定會被隨便找個由頭,剝膚錘髓,一無所獲。” 鐘無魅微微轉頭,“你如何知曉這些事?” 不歸尷尬笑道“以前歷練之際,改名易姓在九珠真崖當過一段時日弟子,自然清楚。” 蘇長莫緩緩收回目光,擔憂道“那他們不會認出你?” 不歸挺了挺胸膛,自豪道“撇開修為不談,我這易容換面的本事,也算不差,當時我只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沒幾個人認識,后來借著一次下山歷練,假死離去,死一內門弟子太過稀松平常,可能到現在為止,都無人知曉我已經死去,或是忘了我曾經來過,再者如今這副模樣,他們無人見過,無須擔心。” 蘇長莫再次看這這位瞧著天真純善的少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些江湖術士坑蒙拐騙的手段,此人怎么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讓人出乎意料。 “你不是山澤野修,潛入這九珠真崖又是為何?”蘇長莫雖然清楚問這些有些多管閑事,但著實忍不住想知道眼前少年到底的善惡不分還是性子頑劣。 不歸一邊四下張望,一邊低聲道“此事說來頗為丟人,當時年少輕狂,喜歡上位九珠真崖的女子玄修,耐不住滿腔相思,為了時時能瞥見伊人倩影,這才做了如此蠢事,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啊。” 蘇長莫南宮溯雪不約而同,皺眉搖頭,鐘無魅對不歸的嫌棄之意更深了幾分,兒女私情,向來誤事,若是自己斷不會如此行事,除非對方如溯雪妹子一般,那便是傾家蕩產亦無不可。 高一尺嗤笑一聲,身子后仰,轉頭盯著不歸,“后來呢?后來如何了?” 不歸同樣身子后仰,苦笑道“至今為止仍是孤家寡人,那女子根本不值有我這號人物,哀哉,哀哉。” 高一尺沖著不歸重重點頭,贊許道“老兄不問結果,只為心中一片赤誠,此為大愛啊,佩服,佩服。” 不歸對高一尺之言似是頗感意外,微微愣神,繼而大笑道“道友謬贊,謬贊。” 殿前五人反反復復說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收尾作罷,臺下少年早已聽得昏昏欲睡,這些個老掉牙的規矩,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早已能倒背如流,其實完全沒得必要,無奈宗門制度禮數是一宗立宗之本,萬不可廢。 細枝末節蘇長莫雖都記在心間,但唯一極為重視的是被輕描淡寫一帶而過的一句“礦脈之內玄珠,何人交到礦脈出口的主事之人手中,便算誰的”。若依此言,那鐘無魅所說便多半是真,礦脈之內,可爭可搶,讓人意外的是,五人之中,從無一人提及不可傷人性命。 蘇長莫死死盯著五人轉身離去的背影,神色凝重,蘇長莫隱約覺得,這無位長老似是故意避開幾人,從始至終,他們說話間不斷左右掃視,但未有一次看向自己這邊,不只是自己疏忽還是當真如此,按理說這幾人該是認識鐘無魅的,本應多看幾眼才是。 殿前幾人身影消失,一堆身著紅衣的少年從大殿之內魚貫而出,在道場中央站定,一座與人齊高的黑色小山憑空出現在幾人身后,黑山之上亦是有水有樹,奇怪的是同樣皆為黑色。 紅衣少年緩緩開口,慈善便是玄脈入口,眾人依次領取一顆記錄身份訊息的玄珠,便可入內,此門十日開啟一次,第三次開啟之日,所有人不論有無收獲,必須出來,不然一旦封門,必死無疑。 場上少年對聳人言語置若罔聞,皆是一言不發,領取玄珠,一閃而沒進入黑山,眾人千里而來本就為采珠領賞,然后拍屁股走人,說那么多廢話又有何用。 不歸數次欲言又止,身子也是左右搖晃,不斷往復,蘇長莫看得也是心急如焚,有什么話直說便可,為何突然扭捏起來。 “我……不知我能不能和蘇兄弟幾人一起入內?” 方才九珠真崖之人已經說過,所有人隨意組隊,只要每組五人以下即可。 蘇長莫如釋重負,還以為什么大事,讓不歸這般難以啟齒,“當然可以,咱們正好五人。” 鐘無魅高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