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莫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畢竟自己經驗淺,這些一時難以割舍的憐憫之情,說不定會給幾人帶來危機,所以雖是心中不舍,但未開口問一句為何殺人。
鐘無魅高一尺更沒開口的意思,這些個藏頭露尾的玩意兒,即使不歸未曾動手,自己同樣會手起刀落,絲毫不帶眨眼,如今有人能者多勞,兩人更是落得清閑。
南宮溯雪雖為女子,但對不歸這一言不發便取人性命的手段同樣不放心上,自己雖少有動手,但這些年見過的江湖仇殺不在少數,死在南宮家家規之下的旁支別系更是數不勝數,這點人命,著實微不足道。
但是峰頂二人,自己卻有過數面之緣,若是尋常在江湖相逢,倒都是些值得共飲一杯,多說幾句的少年英才,只是此時此地,便有些兇吉難料,千里而來此處之人,可皆是有所圖謀,有爭執,再所難免。
上墟境蒼術,神隱宗典慶,鐵定的上墟境未來年輕十人之一。
無人下山,那便上山,山雖高,御劍不過眨眼。
鐘無魅腳底還未沾地,便敞開大袖,大步向前,笑的紅光滿面,“兩位老哥別來無恙?兄弟望斷秋水,只求見兩位哥哥一面,皇天不負有心人,沒成想在此處得償所愿,小弟我當真是要涕泗橫流啊。”
名為典慶的英俊男子瞬間退了半步,微微抬手,笑道:“鐘老弟果真一身正氣,更勝往昔。”
隱隱還比蘇長莫高出半個腦袋的蒼術劍眉星目,身材魁梧,如是此山之上的一座人形小山,氣勢逼人,意料之外的是蒼術面對鐘無魅的開懷摟抱竟然不躲不閃,只是微微一笑,嘆氣道:“那你流啊。”
鐘無魅雙臂緊緊環住蒼術,微微用勁,似是頗為失望,松開雙臂,拍了拍蒼術胸脯,尷尬笑道:“弟弟忍著滿腔熱淚也是煎熬啊,可這不是怕弄臟了哥哥的衣衫嗎,不過剛剛你我兄弟如此一番耳鬢廝磨,我發現哥哥如今是愈來愈壯碩了,一身靈氣都要快從骨頭縫里漏出來嘍。”
蒼術搖頭苦笑,不多言語。
蘇長莫瞧著鐘無魅的瘋瘋癲癲便清楚此二人應該是熟人,便遠遠含笑作揖,二人也依次還禮。
典慶一身裝束顯得極為與眾不同,雖是道袍,但是袖口處,衣領上,以及身后衣襟,皆繡有七星連珠之相,蘇長莫驀然想起來帶走司深的九影,倒是和此人道袍極像,但九影身上繪有九星,只是衣衫材質比這典慶差了些。
蒼術微微轉身,沖著南宮溯雪拱手笑道:“見過南宮小姐。”
南宮溯雪并未還禮,也未言語,蘇長莫疑惑轉頭,望著面無表情的少女,平日里雖有些性子跳脫,但絕非無禮之輩,如今這是怎么了,瞧著樣子兩人認識是肯定的,難道之前有仇?也對,宗門之間常有摩擦爭鋒,南宮家雖為世家,但也是大宗勢力,在外面有所樹敵也是在所難免,蘇長莫一時之間心緒百轉千回。
南宮溯雪瞥了眼神游天外的蘇長莫,微微一笑,往日情仇皆放一邊,不能在大哥面前丟了禮數不是,往日任性無妨,如今可不能丟了大哥的臉面。
南宮溯雪提劍拱手,不痛不癢道:“幸會。”
蘇長莫心神被瞬間拉了回來,只是心間疑惑,不解反深,這兩人沒愁?自己想多了?剛還想著若是有事,不論打不打得過,都得替小妹出頭,原來皆是自己胡亂臆測。鐘無魅典慶兩人齊齊隱晦一笑,典慶沖著鐘無魅微微抬手示意,鐘無魅心領神會,摟在蒼術肩膀,高聲笑道:“這位,上墟境蒼術,出了祖師堂便將自己師兄一劍斬之的英雄人物,下一次靈墟洲年輕十人之選的領軍之人,修為自不必多說,反正我是打不過,這些皆是小事,諸位也不必放在心上,畢竟修行一事,天賦壓死一層人,重要的是,蒼術老哥那叫一個海量,千杯不醉不說,醉后吟詩更是一絕,至今在上墟境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