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麻的氣息愈濃,就連靈氣吐納也凝滯了幾分,至于其他幾人,感覺更為強烈,擔憂亦是更甚,此地兇煞之氣,出乎意料。
所過之地,遇見了幾處采珠之人,只是彼此皆是遙遙一眼,未曾停步寒暄,幸運的是,這幾處似乎并未有殘魂邪物現身,采珠人素凈衣衫不惹片塵,倒是瞧向幾人的目光,戒備非常,似是稍有舉動,便會拔劍相向。
期間有兩次相遇之人和鐘無魅皆是熟人,只是關系顯然沒有與蒼術典慶這般要好。
一位身形清瘦,臉上更為干瘦的少年,坐在崖邊飲酒,輕搖一把畫滿星辰的折扇,瞧見蘇長莫等人,微微愣神,舉起扇子左右擺動幾下,甚是敷衍,鐘無魅微微點頭示意,守夢宗,千星,修為一般,但是好在精通宗門的獨門秘法,倒也頗受人尊敬,只是在鐘無魅這里便有些瞧不上眼,此人墻頭草一個,“身子骨”太軟。
守夢宗雖在大宗勢力之中亦是個墊底的存在,但多年來卻少有人招惹,皆因其祖師爺所創的那門功法,頗為奇妙,可帶人入夢,如入輪回,眾多玄修,道心不穩亦或破鏡之際,皆會求助守夢宗,入夢一場,有問心之能,甚為奇妙,守夢宗便是靠著這份人情,掛著大宗的帽子,多年安然無事。
另一位是個一身青衣,卻以大片金絲錦繡裝飾點綴的高挑女子,頭戴金冠,模樣在女子中算是極為英氣,若與夏姑娘相比,便是英氣不足,但霸氣倒是更甚幾分,像個話本中端坐鳳椅上的娘娘,就是年歲小了些。
鐘無魅初見之時,神采奕奕,剛欲停步寒暄,轉眼瞥了眼南宮溯雪,淺淺嘆氣,微微搖頭,繼而神色一冷,同樣點頭示意,誰知那女子根本無視鐘無魅,眼皮輕抬遠遠瞧了眼幾人便直接轉過身去,看著位眼前捏訣采珠的少年,再無動靜。
鐘無魅一身輕哼,撇嘴道:“天下女子,最不要臉者便是腳下之人,仗著一分姿色,二兩修為,便覺得天下男子皆入不了她眼,傲慢無禮不說,自作多情更甚,覺著所有男子只要看她一眼就是心懷不軌,恨不得將其綁到榻上,動不動便橫眉冷艷,刀劍縱橫,屬實太不知羞。”
言辭犀利,唾沫橫飛。
典慶強忍笑意,看了眼腳下山頂,那女子劇烈聳動的肩頭,高聲道:“鐘老弟倒是給我弄糊涂了,這么大火氣到底說的何人啊?”
鐘無魅甩開大袖,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天皇林,青梧,腳下那個小娘們。”
典慶哈哈大笑,鐘無魅瞬間反應過來,聲音喑啞,壓著嗓子吼道:“娘西皮,典慶,你害我不淺!”
一道凌厲劍光,殺意十足,沖著幾人橫掃而來,并非沖著鐘無魅一人。
蒼術拔劍,手掌前推,長劍離手,沖著氣勢洶洶而來的劍光同樣橫掃。
兩道一線潮,皆做煙云散。
那殺氣逼人的女子青梧,已在幾人身后十里外。
蒼術一把推開身后鼠頭鼠腦的鐘無魅,神色嚴肅道:“你又壞我名聲。”
鐘無魅充耳不聞,站在蘇長莫身邊,正氣凜然,目視前方。
蘇長莫驀然低聲嗤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亦是害人不淺啊,剛剛那一劍可是沖著所有人,日后可別再那般調侃一位女子,女子向來臉皮薄的很。”
“曉得了,曉得了。”
南宮溯雪瞪了眼鐘無魅,瞬間又含情脈脈的望了眼蘇長莫背影,瞧瞧哥哥這份心腸,真是天下無雙。
那道劍光去之不久,數道劍氣凌空而來,更快亦更強。
鐘無魅蒼術典慶,三人瞬間一排,站在眾人身前,揮劍而出,四五道黑白交錯的劍氣炸裂消弭。
“是殘余劍氣,不是針對你我。”蒼術道破此中玄妙,低頭掃視腳下山川。
“落。”
眾人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