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食物,收獲并不多,日積月累下,每只狼都餓瘦了一斤多。
這天,饑餓的狼群終于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白頭在隊伍前列,最先發(fā)現(xiàn)那群巨獸。
昏黃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一行剪影,它們在高聳山脈的背影下定格,仿佛從未移動,潔白的雪山頂映襯著它們健壯的身影,還有頭上那一對巨大且犀利的犄角,在幽暗的底色中若隱若現(xiàn)。
當狼群懷著好奇心逐漸接近,那巨獸總算完整的出現(xiàn)在它們眼中,這是它們從未見過,也無法興起殺心的生物。
一群龐大的野牛,只有六只,為首的公牛身高超過兩米,體長超過三米半,肩頭高聳好似駝峰,前半身披著棕褐色的厚重長毛,覆蓋前肩和前大腿,甚至一路生長到小腿,在蹄部上方戛然而止,幾乎拖地。
野牛額頭寬闊厚實,呈現(xiàn)一個橢圓形,上面的毛發(fā)顏色更深,呈咖啡色,腦袋左右兩側(cè),短角筆直的伸向兩端,最后在末梢勾出一個上揚的弧線,拉出一抹尖利的鋒芒,仿佛長槍的槍頭。
為首的雄性野牛邁動前蹄,引領(lǐng)著隊伍,閑庭信步般,很是緩慢。
每當它移動身體,生長在肩部的長毛就會隨之顫動,黝黑的犄角左右甩動,哪怕是棕熊猛虎都不敢懷疑其具備的可怕殺傷力。
任何一種武器,安裝在體重超過一噸的巨獸身上,都會產(chǎn)生足夠的威懾力。
在公牛身后的母牛和小牛犢們體型同樣不小,兩只小牛犢繞著三只母牛奔跑,身上的長毛顏色尚淺,頭頂?shù)囊粚π£鹘且仓赡鄣暮埽《潆[沒在頭部的長毛中,幾不可見。
母牛的身高不如公牛,但也有一米七左右,犄角相對短小。
若是馴鹿群,定會將未成年的小家伙們包裹在族群內(nèi),這群巨獸卻放寬了心,它們仿佛篤定,這片草原沒有任何野獸能威脅到小牛犢。
確實,這片草原的頂級掠食者無非是金雕和野狼,狼群除非是腦子進水才會觸這種霉頭,當體重處于絕對的劣勢后,任何技巧和默契都將化為空談。
上噸的巨型野牛沖撞起來足以掀翻任何一只成年大公狼,那對鋒利的犄角雖然短小,也有一米長短,扎上就是透心涼,就算沒捅個正著,將公狼掀翻在地,前蹄踏過,也是個筋折骨斷的下場。
小狼群不敢招惹這群巨獸,在白頭的帶領(lǐng)下它們識相的讓開了一條道路,出于對力量的敬畏。
狼群的數(shù)量決定狼群的膽量,這支由七頭狼組成的小家庭不敢招惹這群巨獸。
可跨過無名山脈,在北方,有一支龐大的,數(shù)量再次擴張的狼群正試圖冒著大雨,穿過一道峽谷來到這片高原,它們的頭狼,足夠貪心足夠兇狠也足夠聰明。
…………
遠方的一切,幼虎們并不知曉,巨石上方,天空依舊黑暗,暴雨尚未停息。
孟焦扒拉著死鵪鶉,舌頭不住的舔舐嘴角還有滿口乳牙,摩擦的滋滋響。
身前的死鵪鶉已經(jīng)被它吃掉了一小半,味道說不上難吃也說不上好吃,就是后遺癥很嚴重。
這鵪鶉長了一身毛,被水浸透后濕漉漉的,它又不能把鵪鶉的羽毛一根根拔下來吃,那樣恐怕進肚都要等到后半夜了,只能連毛帶皮一起吞咽下去。
這樣野蠻的吃法導(dǎo)致鵪鶉的一身毛混合著雨水和它的口水還有血液都粘在它的嘴角和口腔內(nèi)部。
就算它將其一根根撥弄下去,然后用舌頭將口腔內(nèi)外都清潔無數(shù)遍,還是覺得嘴里有毛,難受的很,因此它只能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舔舐嘴角,試圖清除這種該死的錯覺。
不止身體難受,孟焦心情也有些失落,之前那股莫名的食欲那般熾烈,本以為吃下這只鵪鶉能有什么神奇的變化,結(jié)果皺著鼻子將半只鵪鶉吃掉以后,竟然像無事發(fā)生一般。
早知如此,誰愿意吃這濕了吧唧的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