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了沖鋒。
孟焦常日的培養鍛煉終于凸顯效果,哪怕虎三妹是首次實戰,憑借長期訓練養成的習慣性動作,它準確無誤的咬在了猞猁的后腿上,可惜力有不逮,被猞猁一腳踢開。
前后兩只幼虎糾纏的猞猁分身乏術,這一腳自然沒有蹬孟焦時的威力,虎三妹腦袋左側尚掛著傷,它很快就爬了起來,再次發動攻擊。
孟焦口中的猞猁耳已經被扯出了巨大的豁口,僅剩一小部分努力與身體連接,猞猁在瘋狂亂舞下,體力消耗的極為嚴重,此刻的躍動速度比之前放緩了一倍不止。
短短一小會兒時間,虎三妹已經被蹬翻了四五次,清秀的面龐滿是猞猁的毛發,潔凈的身體遍是污泥碎葉。
倒下多少次就爬起多少次,虎三妹一次又一次站起身,沖鋒,呼吸聲沉重的像破舊的風箱被拉動,它又一次撲了上去。
長時間劇烈撕扯,猞猁的耳朵終于不堪重負,斷成兩截,隨著這唯一錨點的斷裂,孟焦的身體也難以保持穩定,從猞猁的脖頸上摔了下去,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朝向猞猁的一面已經沒有哪怕一處完好,處處都是爪痕,串連上下,橫貫左右,稍向后的地方已經露出了腸子,被破漁網似的虎皮緊兜著,只差一點就要脫離身體,暴露在外。
一只傷勢稍輕的前腿撐住身體,努力不使自己癱倒在地,孟焦微微仰著頭,直視猞猁,張開嘴,吐出它的半截耳朵,混雜著血沫,已經模糊的不可辨認,只剩一個大致的輪廓。
咧開嘴,孟焦扯出一個猙獰的笑,不見那排潔白的虎牙,只有紅色,滿滿的猩紅。
這笑容令猞猁膽寒,后半身處處是傷,脖頸處亦被幼虎抓出了道道血印,疼痛可以激發憤怒,也可以滋生恐懼。
再兇殘的野獸也懂得畏懼,它怕了。
見過被嚇到屁尿橫流的獵物,見過悶頭逃竄的獵物,見過裝死求生的獵物,見過負隅頑抗的獵物,沒見過這樣倔強這樣頑強這樣不怕死的獵物。
轉過身,一腳蹬開虎三妹,又作勢咬向火箭。
猞猁長喘著粗氣,已不復初現時的意氣風發,處處掛著傷,凄慘的像一只喪家之犬。
體力被嚴重消耗后,攻擊速度自然也沒起初那般迅捷,它的進攻被火箭一個后撤步閃避開了。
幼虎和猞猁再度分開,此刻雙方都已經負傷,明面上的戰力還是猞猁更勝一籌,但論戰意,猞猁卻已所剩無幾。
孟焦強提一口氣,久久不泄,目光兇狠的好像能從猞猁身上剜下一塊肉來,處于強勢地位居高臨下的猞猁竟已不敢與這重傷垂死的幼虎對視,別過了腦袋。
吼~發出一聲嗚咽似的低吼,像是拋下一句狠話,猞猁不肯再戰。
它倒退幾步,然后扭頭奔向森林,跑至不遠處的一棵杉樹下,起身一躍,抓住樹干,身體突然一滑,摔在了地上。
原來是體力消耗太過嚴重,連爬樹的力氣都沒有了。
悻悻的爬起來,猞猁回頭望了一眼,兩只幼虎已經奔至孟焦身旁,而那最令它畏懼的幼虎仍未倒下,遠遠瞥著它,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尖刀刺入猞猁的身體。
打了一個寒戰,猞猁邁開步子,再沒回頭,轉眼便消失在密林中。
虎三妹和火箭圍繞著孟焦,關切的注視著它,孟焦收斂了狠厲的眼神,看著負傷的火箭和虎三妹,多希望自己能說幾句話,安慰安慰這兩個小家伙兒。
然而張開嘴,吐出的只有血沫。
“這么重的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好可惜,還沒看夠風景呢;
好無奈,還沒和火箭共同狩獵過;
好難過,還沒成年就要倒在路上了”
無力的趴在地上,孟焦仰著頭望向天空,一片蔚藍,澄澈的像一眼湖水,不見半朵白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