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這種屈辱熊大仙何曾遭受過,此等大仇若能放下,莫說別人,它自己都要將自己開除熊籍。
離開河岸后,熊大仙滿腦子都是那條黑漆漆的巨蟒,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可惜黑曼巴已經消失在茫茫葉爾秋河,就憑它的追蹤能力,想找到黑曼巴復仇簡直是癡人說夢。
于是熊大仙托付給孟焦的事又多了一件——幫它找到那條可惡的黑色長蟲,然后宰了那家伙。
當然,截止到目前為止,熊大仙的這個請求還停留在腦海,尚未準確傳達到孟焦那里,銅熊沒有豬人長老那樣出色的溝通能力,就算嗚嗚嗷嗷的連叫帶比劃,孟焦也搞不明白。
一直磨嘰到天黑,見孟焦依舊一頭霧水滿臉迷茫,熊大仙也就認命了,只能停止這些浪費體力的動作,將注意力放在尋找食物上。
黑曼巴突襲惹出一串事端,耽誤孟焦不少時間。
它本想沿著葉爾秋河一直前進到蛇巢對岸,然后再直插巨石,在遇到黑曼巴后,不免對這條路線產生了懷疑,黑泉固然可怕,蛇巢也絕非等閑,鬼知道黑泉爆發有沒有影響到那扭曲的萬蛇之眼,釋放出什么怪物,大河兩岸了無生機,誰又敢肯定沒受蛇巢的影響呢。
貼近河岸又行進了一段路程,孟焦注意到焦黑的樹干之下已經出現不少畸形尸骸,便果斷更改路線,離開葉爾秋河邊緣,轉而深入焦土了。
已經持續前進許久,驚退黑曼巴后,那片淺水灘上被熊大仙捕上來的魚均遭血毒污染,不能食用。
一虎一熊只在捕魚時淺淺的填了填肚子,一直到現在還湯水未盡,孟焦挨餓慣了,三頓兩頓不吃不受影響,熊大仙苦戰一場,腹中的游魚早就被胃酸熔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半點,到天黑時已經餓的眼睛發綠。
可這死寂林域活物著實稀罕,不像外邊隨便就能逮住野豬狍子解饞,熊大仙再三抽動鼻子,也找不到肉的芳香,涌入鼻腔的,只有永恒不變的,灼熱的焦糊味兒。
哼~
熊大仙揉了揉肚子,打了個哼哼,望了眼臥在前面準備休息的雄虎,自己也找了棵殘破的黑漆漆的大樹倚靠,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閉上眼,熊大仙空蕩蕩的腸胃卻不給面子,咕嚕咕嚕的嚎叫著,想找點兒什么將自己撐起來。
翻了幾次身,熊大仙終是無奈地睜開了眼睛,靠著大樹望著比樹干色調還要昏暗的天空,有些懷念在拜熊部落中的安逸生活。
繁星皓月的點點光芒被云遮擋的嚴嚴實實,天是昏黑一片,地是昏黑一片,就連樹木都披著碳化的黑色的表皮,當熱騰騰的令人煩躁的氣息從地表升起,直教人覺得身處異界,與那生機盎然的原始森林硬生生分隔開了。
那些冷杉只余下粗壯的主干,纖細一些的枝條都已化作灰燼灑遍死寂林域各處,更不要說樹葉了,一切盡皆是光禿禿的,卻看不出干凈整潔,透著一股令生靈毛骨悚然的肅殺之氣。
目光穿過殘破的森林,向無名雪山望,山腰上不時閃爍點點紅光,遠處偶爾傳來擂鼓似的隆隆聲,那是巨獸軍團在步步推進。
熊大仙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癱坐在大樹下,心下里給自己的肚子道歉,百無聊賴地伸出熊爪摳著身后冷杉的樹皮,好像那漆黑的冷杉就是黑蟒一樣,小孩子似的撒著氣。
這巨獸的肚子上下起伏著,吸進去的空氣帶著屬于這片地域的獨有的灰燼氣息,干熱焦灼。
也不知摳了多久的樹皮,那接連不斷的咔嚓咔嚓聲被孟焦一聲低吼打斷。
倒不是孟焦被熊大仙吵醒,在這種地界,就算休息也是淺睡,需提起七分小心,一些窸窣的動靜根本造不成多少影響,孟焦低吼是因為它嗅到了一絲腐臭的味道。
尋常的虎嗅覺雖然不差,可跟熊比起來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