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山匪猖獗一事鬧得朝野上下惴惴不安,大臣們人人自危皆是閉口不言,皇帝訓斥了許久,這才停住話頭,坐在龍椅上,雙手扶著兩側椅托。
“事已至此,可有人愿意主動請纓,前往淮安剿匪。”
說話間,皇帝用余光掃了一眼藍丞相,藍丞相是皇帝的心腹,身居皇位難免有些事情動起手來頗有不便,此時便到了藍丞相派上用場的時候。
藍丞相得了暗示,當即領會了主子的意思,即刻上前一步,雙手虛握。
“臣有一人舉薦,奉車都尉李卓遠。”
皇帝微微蹙起眉轉而看向藍丞相提到的奉車都尉,眸色微暗叫人讀不懂他的意思,朗聲問道。
“李都尉,你意下如何?”
藍丞相見狀遞給李卓遠一個眼神,李卓遠借著話頭往前一步,面色鄭重沉聲道。
“臣愿領命。
眼見藍丞相領會了自己的意思,皇帝也就順勢點了點頭,淮安剿匪一事就此定下了。其余的大臣皆是松了口氣,紛紛退了出去。
下朝后,凌徵燁快步追上先行一步的慕纖塵,算著日子,他知曉今日該是慕纖塵上朝的時候。打算等眾人散去同慕纖塵一敘,誰知慕纖塵教程這樣快,好在凌徵燁最后在宮門口截住了他。
“慕兄,今日藍丞相出言舉薦李卓遠,你為何不應聲?”
凌徵燁知曉自己好友是胸有溝壑的當世英才,本想舉薦一二,不料被藍丞相搶了先,不免有些岔岔不平。
反觀慕纖塵反倒沒什么反應,神色如常,凌徵燁心下奇怪,這才趕緊追上來詢問。慕纖塵一手扶著輪椅,看著好友,面色平淡的開口。
“圣上本就不屬意于我,不必開口。”
說完這話,慕纖塵也不管愣在原地的凌徵燁,招來下人扶他進轎。凌徵燁腦袋沒回過彎兒來,他實在不知道慕纖塵是從哪里看出皇帝不屬意于他,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云傾月一早知道慕纖塵要上朝,便盤算好要喬裝出門忙活自己勢力一事。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她不敢在慕纖塵眼皮子底下造次,只能趁后者出門的時候偷溜出府,這些日子可憋壞她了。
不同于上次的晃悠閑逛,云傾月此次出門便做了男子打扮,到了街前便直奔上次的醉花樓。不料時候不巧,大清早的醉花樓這種地界都是不開門迎客的,云傾月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訕訕。
然而云傾月向來不是規規矩矩的人,正門走不通她有自己的法子。這么想著,云傾月當即挽起袖口,一如當日翻墻回王府一般,將自己的翻墻技藝又一次運用到醉花樓的院墻上。
醉花樓到底不比慕王府戒備森嚴,云傾月進來沒花大功夫,落地之后她粗略的辨認了一下四周,以防出了事逃跑無門。確認了路線后,云傾月輕車熟路的鉆進一間繡房內。
這間繡房極大,裝飾的頗為雅致,不似醉花樓其他姑娘的奢靡繁華,仔細看來每樣物件卻都價值不菲,繡房里頭擱著一只雕花的大床,上頭圍著紅色的紗幔,紗幔之中眠著一名女子。
女子正闔著眼安睡,盡管如此都難掩她的絕世姿容。云傾月躡手躡腳的走到女子床前,毫不避諱的坐下,看著女子顫動的睫毛,心中忽然起了壞心思,一手在房中的魚缸中浸過水,濕著一雙手捏住了女子小巧的瓊鼻。
女子本來睡得正香,忽而被人捏住鼻子,一下子便坐了起來,不住地喘著氣,出聲怨懟。
“什么人跑到我房中撒野?”
這一睜眼不得了,女子的美眸張開,眼中似有萬千星子,星星點點引人神往,可稱得上洛神在世四字,有著如此美貌之人,便是醉花樓的頭牌,京城花魁,藍泠兒。
云傾月見藍泠兒醒來,抱著肚子在床邊笑成一團,此時藍泠兒也發現了是什么人膽敢驚她起來,對著云傾月卻發不出脾氣,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