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戶的話聽得慕纖塵一個愣怔,他抬眼看向云傾月,云傾月卻挪開了目光,她不想慕纖塵覺著自己是個知恩不報的人,卻也不想邀功,當下找了個借口離開。
望著云傾月離去的身影,慕纖塵一時有些語塞,他未曾料到云傾月為了自己能夠將好容易才得到的玉佩典當,如此赤誠的女子,他還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實在是叫人有些赧然。
云傾月典當玉佩一事徹底打消了慕纖塵的顧慮,況且自己腿腳已經(jīng)痊愈一事也在云傾月面前暴露,他倒不如索性開誠布公的告訴云傾月。
而另一頭,云傾月早就知道慕纖塵的密辛,自然也不會多言什么,當即應下慕纖塵替他保守秘密。
二人在張屠戶家中休養(yǎng)幾日,心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也身無長物,只得幫做做農(nóng)活。慕纖塵從小長在府中,自然沒有做過砍柴跳水的活計,英武不凡的幕府將軍,此刻卻拿眼下的小小木柴沒有辦法,一時有些束手束腳。
“就說你們這些公子哥,做不得粗活。”
張圖會看出了慕纖塵的為難,從他手中接過斧子,一板一眼的演示起來,慕纖塵站在一旁老老實實的聽講。云傾月本是在幫張大嫂洗衣,打眼看見慕纖塵斂著手腳乖乖聽訓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家夫人可瞧著呢,別丟人。”
張屠戶顯然也注意到云傾月那一頭的動靜,小聲的湊近慕纖塵耳語一句,慕纖塵拿著張屠戶硬塞過來的斧頭一時覺得哭笑不得,他堂堂慕王,竟然要靠著劈柴在夫人面前顯威風,實在叫人忍俊不禁。
在張屠戶一家的日子過得飛快,不多時二人的身子也好了利落,雖然心中有些不舍,卻也只能就此拜別二人歸京。
淮安一角,一位身著短打干凈利落的女子走進當鋪,她雖樣貌平平,周身卻環(huán)繞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息。她緩步而來,卻在看到當鋪臺子上呈著的玉佩之時面色巨變,當即走上前,拿著玉佩問道
“此物從何而來?”
女子這話來的突兀,老板冷不防被她嚇了一跳,趕忙回話
“這是前些日子一位年輕姑娘來當?shù)模趺矗鷮@佩感興趣?”
女子一聽,抿著唇陷入沉思。此女子并非當朝人士,而是從前鄰國公主的侍女,國破后護送公主逃到此處,然而天命難違,公主最終還是留下一名女嬰便撒手人。
公主曾囑咐侍女千萬找到這個女嬰,因此她才創(chuàng)立了紅門,成了現(xiàn)在的紅姑姑。而眼前這塊玉佩,正是曾經(jīng)公主的信物。
紅姑姑找了公主之女多年,都毫無音訊。如今線索卻毫無預兆的撞入眼前,難免有些難以自制。半晌才反應過來,重新收拾好情緒對著老板歉然一笑。
“我瞧著這玉質(zhì)地尚好,敢問老板,來典當?shù)墓媚铮鞘裁磥眍^?”
典當行間或會收些來歷不明的東西,這些東西一個不好會弄得買家家破人亡,因此也有不少買家下手前要打探物件的來歷,這不稀奇,老板也沒有多掩飾。
“是個年輕姑娘,那穿著看著像是京城來的,怕是遇到什么難處才當了這佩。您放心,來歷肯定干凈。”
聽得老板的話,紅姑姑心中一個咯噔,既然是京城人士,想必不會在此久留,當即謝過老板走出當鋪。
紅姑姑在江湖上混跡已久,自然不可能單憑當鋪老板的猜測便往京城去,她召集了紅門的人脈,又是好一通搜尋探查,最終確定了玉佩的主人確實是往京城去了,便叫來了自己的女兒。
“洛溪,此番前往京城,不如就由你去。”
洛溪是紅姑姑一手提拔培養(yǎng)的,身手不凡又頗為干脆,是紅門得力的殺手。洛溪也十分崇敬母親,得知此番母親要將事務交給她當即點了點頭。
“母親放心,洛溪必定不辱使命。”
見洛溪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