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纖塵張口定下了整間店的上等首飾,對著身側的侍從使了個眼色,差他去掌柜的處結賬。就在此時,云心幽也登上了二樓的階梯。
云心幽一早便發覺的云傾月的所在,心里怨恨卻忍不住一路跟隨著她。顧程西本就對云傾月頗為青睞,罕見的沒有攔住云心幽反而跟著她到了珠寶鋪子內,
這頭云心幽一上二樓,不偏不倚就瞧見云傾月在看頭面,她留了個心眼兒,發覺云傾月這一路上來有半天了,卻什么都沒買,當即開口
“她手上的頭面,本小姐要兩幅。”
二樓本來就沒什么客人,說話的人也皆是輕聲細語的怕擾了別人清凈,云心幽這一聲中氣十足,自然惹得全場人都向她瞧過來。眼見自己目的達到,這次眾人矚目的焦點再不是云傾月而是自己,云心幽忍不住有些趾高氣昂起來。
云傾月自然也注意到了云心幽,向她投過去一個戲謔的眼神,云心幽被這么一激,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然而很快她就平靜下來,踱著步子走到云傾月面前
“我當是誰呢,一路光看不買,姐姐就不覺著自己,有些寒酸了嗎。”
湊近了云傾月,云心幽刻意放緩語調靠到她身側,將寒酸二字咬的又慢又重。這頭云心幽自覺自己出了氣,心里暢快無比,殊不知身后的顧程西瞧著她,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只覺得她太過張揚跋扈,為人不喜。
雖然心中對云心幽頗有微詞,顧程西也不好在這地方叫她難堪,當下頗有些無奈的準備付賬。此刻慕纖塵微垂著眼瞼將手里的釵子擱下
“今日點中的所有頭面,方才已經被本王包下了,還請云小姐,移步別間吧。”
慕纖塵的話聲音不大,卻帶著十成十的冷質感,他掀起眼簾,瞟了云心幽一眼,云心幽被這一下看的愈發嫉恨。顧程西眼見今日又無法收場了,無奈只得硬著頭皮。
“得罪王爺了,不知您能否割愛,讓出兩幅來,顧某必有重謝。”
原本慕纖塵不過打算出言警告一下云心幽,沒想到顧程西這個不長眼的,竟然還敢和他唱對臺。上次斗藝之后,慕纖塵看顧程西已是百般不順眼,聽得他想在自己面前耍威風,往前走了兩步。
“這不過是給本王的王妃戴來戲耍的,只是本王瞧她實在喜歡,才包了圓兒。張口就讓本王割愛,顧程西,憑你的家底,還不夠本兒。”
慕纖塵本是個十分懂禮數之人,倘若他叫誰不舒服,必定是有意為之。當下這句話明顯是戳中顧程西的痛腳,可慕纖塵所說是事實,他無法辯駁,只能隱忍。沈徽芷在一旁,看見云傾月老神在在的看戲,忍不住想進去參一腳。
“王爺,您不如就讓給顧公子兩幅…”
沈徽芷這話本是在打圓場,順著云心幽的話頭,可在云心幽眼里,只要是慕王府的人,一概都是她的仇敵,聽見沈徽芷的話,云心幽面色一冷
“主子們說話,輪得到妾室插嘴嗎?這慕王府的家教,也實在不怎么樣。”
云心幽牙尖嘴里的刻薄過沈徽芷,心里多少出了些氣。云傾月是王妃是慕王正室,她確實位份不及,可區區一個妾室,也到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云心幽怎么能忍。
沈徽芷聽見云心幽的話,溫婉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面色刷白一片,眼底掠過一抹狠厲的殺意。慕纖塵分明聽到了云心幽這樣駁斥她,卻毫無反應,在場之人,無一人替她開口。
云傾月有慕纖塵護著,云心幽雖然跋扈無禮,卻也有顧程西兜著。沈徽芷掃過在場的四人,心中漫起一陣悲涼,唯有自己,不論被人如何羞辱,都無人開口。
就在此時,云傾月瞇起了眼睛,她是對沈徽芷沒什么好感,可云心幽于她而言是更加令人不爽的存在,何況云心幽也不單單指著沈徽芷罵,話語間還欠扯上慕王府,這她可無法坐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