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纖塵這廂得勝,云傾月傅宸煜等人自然心中高興,可沒人發覺除了顧程西傅卓言外,坐在高臺上的皇帝,面色竟然比輸了比賽的二人還更難看些。
眼下四人登岸,其中皆是身份貴重之人,甚至有兩人是為皇子,皇帝不得已,雖然心中百般不愿,依舊是自看臺上走了下來。
“日前就聽聞慕王得神醫醫治,如今看來腿腳已是大好。”
皇帝沖著慕纖塵,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實則眸光冰冷。慕纖塵又何嘗瞧不出皇帝的意思,只是眼下二人不好撕破臉,當即面向皇帝行了一禮。
“承蒙圣上恩德,舊疾得愈。”
原本皇帝心中也已經明了慕纖塵舊疾康復一時,可當他人真到了眼前,全須全尾的參賽行禮,皇帝依舊感到胸中一緊,單瞧著慕纖塵方才飛身上船那一勢,皇帝心里也明白此人恐怕武藝愈發精進了。
“哈哈哈,慕王身體康健,乃是我朝之福,應當慶賀一番。”
二人這廂你來我往,傅卓言站在一側,嘴角微扯,也跟著附和出聲,口上贊嘆,心中則愈發仇視慕纖塵。
“慕王身姿卓絕,實非我等能比。”
慕纖塵得了皇帝皇子的贊譽,一時間自然成為了眾人目光集結的所在,云傾月站在他身側,瞧著慕纖塵雄姿英發的模樣,心中也覺得十分高興,不由得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光彩。
顧程西冷眼旁觀,瞧見云傾月望著慕纖塵的眼神中,燦爛仿若落入星辰,一時間五味雜陳。忽而他眼風一掃,又捕捉到云心幽見他戰敗,一臉的不虞,眸光晦暗,分明是對他失望至極。
有云傾月珠玉在前,云心幽這副模樣落在顧程西眼里,莫名叫他心煩意亂起來。顧程西又一次開始懷疑當年的事情,心中不自覺地,愈發倒向云傾月。
賽龍舟的日程已過,皇帝便聲稱今日乃是端午佳節,又親眼瞧見慕王身體大好,龍顏大悅,要在宮中設宴。
慕纖塵冷眼旁觀,知曉皇帝必然不是什么龍顏大悅才大擺宮宴,此次要他進宮,恐怕另有意圖。果然,不出慕纖塵所料,宮宴一開始倒是賓主盡歡,酒過三巡之后,。皇帝忽然起身,敬了慕纖塵一杯。
“當年,便是靠著你父親,朕才得以拿下這江山,今日這杯酒,朕敬你,也是敬你父親。”
這杯酒來的忽然,慕纖塵本想推脫,可皇帝將老慕王抬了出來,他為人子為人臣,實在無法再多言什么,只得硬著頭皮起身接下。然而慕纖塵胸中明了,皇帝此番絕計不是如他所言,感念舊人情難自已。
“朕瞧著這大好江山,便總是想到你父親,當年若不是他,朕也坐不上這個位置,如今雖然身居皇位,可是天子難當,朕每每午夜夢回,總是不住驚醒。”
慕纖塵一聽這話,心中便暗道不好,知曉皇帝怕是要再說什么,當即補上一句。
“圣上不必如此,您得天下,乃是天命所歸。我等臣下必定盡心輔佐您。”
話音未落,皇帝便將目光定在慕纖塵身上,他清楚眼下這個境地,慕纖塵只能這般應答,便拋出了一早準備好的話術。
“如今你身體康復,又坐擁慕家軍,倘若你的下屬要享榮華,逼你黃袍加身,你也無可奈何啊。”
這套杯酒釋兵權,慕纖塵也曾在古籍上看過,然而他對皇帝早有戒心,內里甚至恨他入骨,自然不吃這套。
“圣上不必多慮,慕家軍軍紀嚴明,倘若有此等謀逆犯上之人,必定將他就地革殺。”
話到這份上,皇帝自然明白慕纖塵不吃這套,悻悻然轉過了話頭從旁側入手。
“如此甚好,只是你成婚也已多日,卻無所出,不如在府中挑個伶俐的立為側妃,也好為慕家傳宗接代。”
話頭忽然轉到云傾月身上,她心里一驚,卻沒有多言,因著她通曉慕纖塵的性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