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中毒接連幾日臥床不起,幸而祁夜出手才轉醒。昏迷幾日的公主一睜眼,發覺自己心悅的男子就守在床前,自然是高興極了。
祁夜受云傾月所托醫治素馨,他雖為人風流說話隨意,對待醫術卻是十分認真的。因而執意守在素馨床邊,知道后者轉醒得以言語才松了口氣。
“祁公子,是你醫好了我嗎?”
素馨剛剛轉醒,身體還十分虛弱,連帶著說話都有幾分虛弱,祁夜見到病人醒來,滿目的柔和,摁下要起身的素馨道。
“公主毒血剛去,正是體虛的時候,不宜起身。”
見祁夜對自己畢恭畢敬公主相稱,素馨心中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不過心上人在眼前,她依舊是歡喜的。
“上次便是祁公子在長街搭救于我,這次又是仰賴公子你我才得以醒來。公子予馨兒有大恩,馨兒無以為報。”
同祁夜說話間素馨刻意換了自稱,不想因自己的身份拉遠二人的距離。祁夜卻沒注意到這小女兒心思,只是覺得身份有別,頗為客氣的一拱手。
“公主言重了。”
祁夜這樣疏遠,素馨倍感傷心,卻也不能說什么,二人寒暄兩句,素馨實在遏制不住情緒,便說自己累了屏退了祁夜。云傾月平白受了罪,知道是沈徽芷做的,憑她的個性,此事自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然而就在云傾月氣勢洶洶的準備找沈徽芷算賬之時,藍泠兒的手下卻來報信了,云傾月瞧著那人神色匆匆便知道必定有大變故,當即收住了收拾沈徽芷的心思。
“你家小姐叫你來什么事?”
下人本就是奉命前來告知云傾月邊關之事聽得她問話,趕忙將藍泠兒吩咐的事情告知與她。
“我家小姐叫我來傳話,說慕王爺在邊關平亂之時身受重傷,至今還昏迷不醒。”
素馨的事情將將過去,邊關便傳來噩耗,云傾月一聽這話神色霎時凝結住了。她面色發白,斂起衣裙就往慕王府趕。
這廂云傾月剛到王府,傅宸煜那邊兒也得了消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過來告訴她慕纖塵受傷一事。倘若說先前藍泠兒的消息傳來云傾月心中還有些僥幸,想著可能是消息有誤。眼下七皇子的話卻將此事板上釘釘了。見云傾月臉色沉的要滴出水來,傅宸煜免不得多說兩句為她寬心。
“纖塵出事實屬意外,想來他也不愿叫你擔心,你好生照顧好自己便是了。”
傅宸煜本也是好心,想著這樣大的事情還是告知慕王妃才好,話說出口卻有些后悔了。他單看云傾月的神色,就知道后者必定擔心的牽腸掛肚,自己此番前來實在是沒有思慮周全。
想哪慕纖塵身在邊關,云傾月便是知道了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卻也不能生了翅膀飛到邊關去,這與規矩不和,再者王府這樣大的家業也脫不開身。云傾月就算再著急,也不過是猛獸被囿于牢籠,焦躁無方罷了。
可再一念著云傾月是慕王妃,王爺出事,哪有不告訴正室妻子的道理,兩相為難之際,傅宸煜當真成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時十分難做。
云傾月先前已從藍泠兒口中聽過,再聽傅宸煜講來,也只是面色難看,腳步虛浮了一下。她扶住門框,十分艱難的沖著傅宸煜禮節性的一笑。
“勞煩七皇子告知了。”
傅宸煜瞧出了云傾月的惶惑無力,一時卻也難什么助力,想著她此刻還是自己靜靜心安定下來才好,便行了一禮。
“如此,宮中還有要事,我便回去了,王妃還是切記,不要憂思過度。”
心中依舊放心不下,傅宸煜臨走之時又囑咐一次,云傾月略略頷首以示回應,倒不是她不懂禮數,只是事發突然,實在難以顧及許多。
送走了傅宸煜,云傾月冷著臉便命人關上了大門,疾步匆匆的叫來洛溪和祁夜二人到自己房中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