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月為了護著魏筠受傷,臥病在床幾日,不想因禍得福,與慕纖塵坦誠相見,二人交心,自然感情愈發甜蜜。云傾月更是在見過慕纖塵的躊躇之后,愈發打定主意要治好魏筠。
有了這層東西,云傾月每日陪著魏筠的時間越來越多,她每日和老夫人一起散步,賞花。慕纖塵下朝回府后,也時常和云傾月一道陪老夫人說話。
魏筠坐在當眾,云傾月和慕纖塵一邊一個,其樂融融氣氛十分融洽。這日云傾月有事外出,便將老夫人交給侍女陪侍。侍女知道老夫人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也十分小心。
日頭稍稍過去,不冷不熱,正是魏筠出門散步的時候,云傾月說適當的運動比整日懶在床上對身體更好。侍女謹遵命令,帶著老夫人到荷塘畔散步。說來也巧,今日出門的時候日頭還算好,照在身上和暖,沒過多久便起了大風。
小侍女沒有經過事兒,見狀便慌了,怕把老夫人凍著,便想回去給老夫人那件披風來。說來這幾日魏筠的精神也好了許多,再不似從前瘋癲無狀,只是有時候還會木訥迷糊。小侍女百般囑咐了老夫人后,便急急忙忙回去取衣服。
魏筠獨自一人坐在荷花池畔,沒一會兒便覺得無聊,那荷塘中的荷花開的十分的好。她腦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似乎是個孩子,叫著她娘親,說喜歡吃蓮蓬。
“小,塵。小塵要吃蓮蓬…”
魏筠忽然想到什么一樣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荷塘邊便想下去摘蓮蓬。她神智混亂,意識不到荷塘中是水不能輕易涉足,一步邁出去便撲通一聲栽進了荷塘。
四下無人,魏筠掉入荷塘倘若無人救援恐怕就要命喪荷花池。此時恰巧趕上慕纖塵回府,他遠遠地便瞧見了自己的母親栽進了荷花池,當即甩開手中的東西三兩步到了池中,將渾身是水的魏筠往上托。
慕纖塵擔心傷了母親,手上的力氣十分克制。可是魏筠卻像要拿到什么一般掙扎不止。這一下可叫慕纖塵苦不堪言,眼看她二人雙雙被困在池中,慕纖塵自知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咬牙用盡全部內力將魏筠送上了岸,自己卻跌入水中。
魏筠手中死死抓著蓮蓬,不住地念叨著什么,被人強硬的推上岸尚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便又聽見撲通一聲。魏筠正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這一聲激的她趕忙回頭。
眼中便映出了慕纖塵跌入荷花池的景象,她驀地抬起頭來,渾身戰栗不止,眼睛死死的扣住荷花池,踉蹌的往前趕了幾步,眼中的灰霧忽然消散了。魏筠渾身一個激靈,爬到荷花池旁邊對著池中的慕纖塵大聲叫喊起來。
“纖塵,快抓住娘的手!”
慕纖塵功夫了得,本身也不是不習水性之人,只是方才擔心傷了魏筠萬分克制才將自己折騰進了水里。這本也沒什么,無非是出來洗個澡換身衣服的事情。然而令慕纖塵沒想到的是,今日這一跌,竟叫魏筠清醒了過來。
“母親,你認得我了?”
慕纖塵雖然還身在荷花池中,眼中卻也綻放出強烈的喜色,魏筠瞧著這傻孩子沒頭沒尾的一句,正奇怪想喊他趕快上來,就看見慕纖塵騰躍而起,輕輕松松登到岸邊。
云傾月此時也回來了,瞧見這母子二人渾身濕透趕緊喚了侍女來給二人拿干布擦擦領進房中,又差人去請郎中來給二人把脈。索性慕纖塵救助及時,老夫人并無大礙,他本身又是個身子骨硬朗的,自然也相安無事。
確認二人平安無恙后,云傾月松了口氣。這廂慕纖塵卻十分激動的從床榻上下來走到魏筠身前,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母親,你可認得我是誰嗎?”
魏筠經過一番調理已經緩過神來,方才那一嚇,叫她以為自己又要失去兒子了,潛意識里身為人母的成分占了上風,一時救子心切竟然清醒了。自然她瘋癲時期的種種,魏筠也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