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泠兒即將嫁入凌府,她自己都還未曾打量好后路,云傾月卻未卜先知的替她安排好了。方才藍泠兒應下凌徵燁,一邊是她實在心悅此人,另一邊凌徵燁也言辭鑿鑿的說必定會護她周全。
然而世間之事變幻莫測,盡管凌徵燁言辭鑿鑿,藍泠兒也相信他的為人,可日后之事誰也說不清楚。答應得時候不覺著,眼下冷靜下來,藍泠兒也開始發愁,只是她還沒發愁一刻,云傾月便將玉溪商會的玉印送來了。
原本的藍泠兒是醉花樓花魁,盡管不缺金銀,可嫁進凌府到底底氣不足,難免受人白眼。云傾月將玉溪商會交給她用意深遠,為的是日后人們提起藍泠兒說得不再是醉花樓花魁,而是玉溪商會大掌柜,如此一來,便再沒有人能輕慢她半分。藍泠兒感動之余,也明白這份禮物貴重,趕忙抬起頭說道。
“你待我這樣好,我無以為報,必定鞍前馬后,一生為你所用。”
這話藍泠兒說得珍之重之,云傾月聽著卻有些不高興了,她方才才緩和的面色又板了起來。
“你又來了,方才不是才說了。你我是姐妹,要不分彼此才好,再者說,商會能做到現在這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這只玉印,就當我為你準備的嫁妝。”
兩姐妹湊到一起說了好一陣子體己話,直到夜色深沉云傾月才戀戀不舍的啟程回府。今夜月色暗淡,路途有些看不清,就在這樣的夜里,陰謀悄然蔓延。
日前是各個封地進貢的日子,高陽王奉旨,將各個封地的朝貢押送入京,這批朝貢數量驚人,足足有七十萬兩之多,乃是個大數目。然而這七十萬兩,卻在夜間被不知何處摸來的匪賊盡數盜走。
高陽王乃是押送之人,此事要負主要責任,因而事發之后,他趕忙快馬加鞭的趕到京城向皇帝匯報此事,皇帝瞧著自己的親弟衣衫破爛面容憔悴,一時間竟也不好就這么把他下了獄,再者說他還想端著自己明君賢主的架子,當即叫高陽王起身。
“賢弟平身吧,茲事體大,朕也不好不做個表率,只是你山高路遠也辛苦了。先派人查著,若是能找到山匪,此事便罷了。”
皇帝這話說得不明不白,不過只說了朝貢尋回如何,卻只字不提若是找不到如何處置。然而這已是十分開恩了,七十萬兩對朝廷來說也不是小數目,若弄丟朝貢的不是高陽王,換作其他人,只怕此時已經入了大獄了。說到底,皇帝到底還是得念著高陽王同他的血脈親情。
說來也巧,朝貢丟失的第二日,恰巧是高陽王的壽辰,如今他是戴罪之身,雖說皇帝沒有明說,卻也到底還是給他敲了警鐘。高陽王身份貴重,他的壽宴素來是最為奢華的,可謂是一人之下,此次卻操辦的十分簡樸。
與會賓客瞧見高陽王府愁云慘淡的模樣,一個一個都心知肚明,此次朝貢之事到底叫他傷筋動骨了。然而能在官場上吃的開的,都是些耳聰目明的,他們心中明白,盡管眼下高陽王府愁云慘淡,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巴結還是要巴結。
“王爺放心,我等已經調集了府兵,務求將匪賊抓捕歸案。”
“是啊王爺,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才是。”
來參加高陽王壽宴的在朝官員紛紛湊到壽星面前,你一言我一語的替高陽王寬心。高陽王被眾人夾在當中,雖然臉色瞧著依舊十分憔悴,情緒到底是松動了些。
“諸位的好意小王心領了,實在是…”
后半句話高陽王沒有說出口,同僚們卻也了然于心,紛紛嘆著氣拍了拍高陽王的肩頭。高陽王與眾人寒暄片刻,便叫侍女端上酒菜來,請賓客入席。壽宴的餐桌上,林林總總放的竟是些清湯寡水的東西,顏色清淡叫人看了就沒有食欲。
盡管如此,諸位賓客依舊沒有多言,就在這時,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說,就這點東西嗎?你們喂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