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程西同云心幽成婚以來,他就沒有來過云心幽所在的院落。日前荷花池旁的事情,顧程西雖然那時氣急,氣云心幽冒名頂替,才當著許多人的面駁了云心幽面子。
時候顧程西也覺著自己當時實在太過沖動,心里有些莫名的愧疚,因而今日才想著過來看她一眼。不料腳步剛到門邊,就聽見婢女和云心幽在里頭說什么殺不殺,云傾月死不死之類的話。
顧程西身在朝野,自然知道前兩日七皇子和慕王夫婦遇刺一事。雖然幾人終究是沒有受傷,可是此事還是鬧得沸沸揚揚。原本顧程西還在揣摩是誰要取云傾月的性命,不料他還沒有差人去查,兇手到自己暴露了。
云心幽被婢女好聲好氣安慰了兩句,剛剛定下心來,就聽見門霍然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顧程西鐵青的臉。
“云心幽,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顧程西的面上翻涌著沸騰不休的怒意,駭的云心幽面色慘白。她萬萬沒有想到長久不來此處的顧程西會挑這個時候過來,更沒想到事情竟這樣巧合。
然而有了宮宴荷花池一事后,云心幽也深知自己同顧程西之間怕是連表面喝了都維持不住了,當即死死咬著下唇,半晌抬起頭來。雖然聲音怕的在發抖,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是,我是想殺她。她已是別人的發妻,還來勾引我的丈夫,如此賤婦,我如何不能殺她?”
云心幽越說心中的怨毒越深重,那份嫉妒太過濃烈,已經扭曲了她的面目。顧程西看在眼里心中悲哀不已。雖說云心幽不是那年救他的女子,這些年相處起來她也是明媚活潑的,何以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覺得我不似從前了對吧?可是顧程西!你心心念念都是你那個救命恩人,何曾真的想要看清楚在你面前云心幽是什么模樣?”
事已至此,二人比不可能善了了,云心幽也不偽裝了,將自己這些年的憤懣與不快一股腦的盡數吐露了出來,叫人聽在耳中心里震撼。顧程西眼下滿心滿眼都是云心幽買兇殺人,哪里聽得進去這么多,他連連后退了幾步,像是聽不懂云心幽再說什么一般。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買兇殺人,倘若被人揭發是要死路一條。你心思歹毒想要取人性命,竟然搬出這些來做擋箭牌。只有一句話你說的不假,我從未看清過真正的云心幽。”
二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顧程西反而不如方才推門進來之時情緒激動了,他的雙眸間有濃重的惶惑和不解,愈發覺得眼前的云心幽不似個人形。
“云氏心思歹毒,實在難為良配,特此休書一封。”
顧程西提筆寫下休書,眉眼間凈是涼薄冷漠。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云心幽,她瘋了一般歇斯底里的沖到顧程西面前,搶過那張休書盡數撕毀,不怒反笑,只是那眸間嘴角沒有半分笑意,皆是癲狂和狠厲。
“顧程西,你休想休了我,我是你顧家明媒正娶的妻子!懷著你的骨肉!絕技不可能同你和離!”
眼見著云心幽已經從不知悔改變成了瘋癲無狀,顧程西心下駭然之際愈發覺得無法同眼前之人言語,當即一邊搖頭一邊念叨著不可理喻,摔門而去,臨走之前扔下一句話。
“你強賴在顧家也沒有用,如你一般毒如蛇蝎的女子,我此生不想再見。”
慕王府這頭,傅宸煜總算舍得放洛溪一刻清閑,同慕纖塵湊在一處,查起了那日殺手的來路。原本遇刺那日,傅宸煜就認出了殺手有些浮屠宮的路數。有了這條線索,慕纖塵摸著向下排查,糾出了里頭的真兇。
“稟王爺,屬下等已經查到,那日浮屠宮之人,乃是皇帝的總管所雇。”
暗衛拱著手,將事情細細說來,慕纖塵一手撐著腮側,眉間一點點蹙緊。日前他早就猜到,刺殺傅宸煜的殺手乃是皇帝雇來掩人耳目的,他腦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