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皇后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讓慕纖塵善待趙子柔,又話里話外的提起世子不世子的。口口聲聲的暗諷云傾月入府這么些日子都沒有身孕,想要借著趙子柔的事情打她的臉。
然而皇后算盤珠子還沒撥響,慕纖塵就給了她當頭一棒。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慕纖塵竟然膽敢在皇帝面前抽出佩劍。只見慕纖塵神色肅殺,劍尖泛著的寒芒同眼底如出一轍。趙子柔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駭的花容失色,死死盯著面前的劍鋒,面上血色盡褪。
皇后從最初的驚訝之中回神,當即起身,眸間蘊含著勃然的怒意,指著慕纖塵大喝。
“放肆!你雖是親王的位份也不可在陛下面前顯出刀劍!”
此話說完,按理該是皇帝開口。若是平日,皇帝必定借機抓住把柄將慕纖塵治罪。然而今日他卻默不作聲,坐在帝位上一動不動靜觀場下的變故。皇后見狀更是心下一沉,她原本想借著皇帝的手收拾慕纖塵,卻沒有想到這二人平日里勢如水火,今日卻像聯合算計她一般和諧的詭異
皇帝沒有開口,侍衛們自然也不會有所動作,一時間場中的氣氛安靜極了,眾大臣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慕纖塵挑起眉頭,握著劍柄微微使力,劍尖抵在趙子柔白皙的面頰上,一寸一寸的刻出一道頗為駭人的疤痕。
趙子柔嚇得不敢動作,然而那股鉆心的疼痛卻叫她凄厲的尖叫起來。慕纖塵見狀充耳不聞,神色越發涼薄,抬手,落下了第二劍,這兩劍下來,趙子柔的面上登時血流不止。
好好地面皮上多了兩道疤痕,趙子柔這下算是徹底毀容了。慕纖塵見狀神色不動的收回佩劍。少了那份鋒銳的殺意,趙子柔總算回神,捧著自己的臉大聲喊痛。
先前慕纖塵當堂抽出佩劍已經超出了皇后的預料,眼下他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趙子柔毀容,皇后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簡直荒唐!你如何敢這樣做!”
皇后自恃身份尊貴,捏住了慕纖塵不恭不敬的把柄便對著他大聲指摘。慕纖塵原本立在廳中,聽得這聲斥罵,緩緩扭過了半張臉,對著皇后,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利劍。他眼中有一片細薄如刃的殺意,那目光十分凌冽,帶著狠厲的血腥氣,周身的戾氣更是令此刻的慕纖塵如同地獄修羅一般叫人驚駭不已。
皇后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臉色連變,氣息都有些不穩了。事情到了這份上,云傾月暗地里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了。
她緩緩起身,靠近慕纖塵,纖長的手指緩緩攀上他的手腕。只這一下,原本肅殺凜冽的氛圍便悄然化解。慕纖塵如同一塊堅冰一般滑在了她手中,感受到熟悉的體溫和氣息,慕纖塵終于收起了殺氣,也叫其他無辜之人得以喘息。
到了這個當口,皇帝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神色悠然,似乎早知道云傾月會準備好說辭一般。
“慕卿,這是怎么回事啊?”
“啟稟陛下,方才趙姑娘雖然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三小姐,言語間卻漏洞百出。且她行禮之時手腳僵硬,分明就是還不習慣的模樣。妾身瞧著,到有幾分像是鮮卑禮。”
鮮卑這二字一出眾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誰不知道同鮮卑的戰事剛剛了結,他們若是此時派細作來想要暗地里取了慕纖塵的命實在再正常不過。
皇帝緘口不言,看著云傾月在堂下侃侃而談。神色一陣恍惚,不知怎么了,又想起自己記憶中那個出塵脫俗的女子。兩相一對比,皇帝越發覺得,他二人實在極為神似。
云傾月出言替慕纖塵解釋了來龍去脈,眼下眾人的目光都定在了皇后身上。皇后見狀面頰上劃過一絲憤恨,慕纖塵瞧著她,詰問道。
“皇后娘娘,您處心積慮將鮮卑細作引進慕親王府,究竟有何圖謀?”
眼見計劃敗露,皇后自知場中事情分明無可辯駁,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