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幽的心思被云傾月當中戳穿,又被后者好好地訓斥了一番,自然憋不住同她爭論起來。爭論又爭論不過,身份又沒有云傾月貴重,竟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這頭的氣氛有異漸漸被人注意到,傅卓言也瞧著有些不對,離席步至二人身前。
傅卓言一來,先是看了眼不威自怒的云傾月,眸中滿是贊賞,而后又掃到了面紅耳赤啞口無言的云心幽,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然而他明面上到底是云心幽的夫君,當下不緊不慢的走到云心幽身側,眸色玩味說道。
“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你二人鬧得這樣面紅耳赤?”
傅卓言雖是問話,確實明白兒的瞧著云傾月說得。云傾月對他沒有好感,沒有接話,反倒是云心幽瞧見傅卓言來了,找到主心骨一般頗為委屈的哭訴起來。
“殿下,妾身好心給公主推舉駙馬,被親王妃一通冷嘲熱諷,妾身氣不過便爭辯了幾句,親王妃便抬出身份來壓制妾身。”
誰不知道云家二姐妹素來不和,云心幽又劣跡斑斑,眼下她將自己摘得這樣干凈,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她是在顛倒是非黑白。傅卓言見狀不置可否,轉了話頭。
“哦?竟有這事嗎?親王妃,你有什么話講?”
按理說云心幽是傅卓言的妾室,傅卓言理應回護,然而他此刻神色不動,反倒擰過身詢問云傾月。云傾月看都不看他,目光淡然,擺明了不屑于解釋。
慕纖塵也覺著事情有異,又見傅卓言這塊狗皮膏藥黏上了云傾月。再也坐不住了,趕在這個當口上走過來。
他這一來,就看見云心幽站在傅卓言旁邊咄咄逼人的模樣,冷眸未瞇。眼瞧著跟前鬧事的又是她,慕纖塵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被消耗干凈了,當即劍眉顰起,十分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其中的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從前那一劍給云心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眼下正主就在身前眼光如刀,云心幽原本因為傅卓言到來而聚集起來的底氣又泄了,神情十分縮瑟。她這一害怕,自然就想去拉傅卓言的手,后者卻對她的意圖早有察覺。
今日云心幽同云傾月對峙被全盤碾壓,叫本就不喜歡她的傅卓言更多了兩份厭棄。且傅卓言一向同慕纖塵勢同水火,眼下對方不過一個眼神,自己的女人就怕成這樣,傅卓言心里不免窩火。
然而傅卓言心思深沉,知道這地方不能和云心幽撕破臉,他還打著利用云心幽母家的主意,絕不能被她察覺。于是提先一步走到了云心幽夠不到的地方,一副十足的作壁上觀的模樣。
“慕親王,還未恭賀親王又建軍功。”
傅卓言陰陽怪氣的奉承叫慕纖塵十分不適,前者這樣的人叫他十分抵觸,此等面上一片和善,實則背地里捅刀子的陰詭之徒最難對付。眼下傅卓言又迎取了云心幽,當真是蛇鼠一窩。
雖說從前顧程西也心悅云傾月,慕纖塵也未曾這樣厭惡過,只因顧程西雖然愚鈍,到底是個正直之人,不似眼前的傅卓言。
“五皇子言重了,只是本王屢建軍功,發妻還被殿下的側妃以下犯上,殿下是否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慕纖塵眼下炙手可熱,又擺出了不依不饒得架勢,就算是傅卓言也得給他幾分顏面,且今日之事,傅卓言本就是偏心云傾月的,當即從善如流的一拱手。
“自然自然,親王勞苦功高,親王妃自然也該受到禮遇,今日回去,我必定好好教導側妃。”
慕纖塵一拳打在棉花上,頗為不快的看著傅卓言。后者雖然話頭上服了軟,面容上卻是分毫不讓的意思,一時間二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另一頭,慕纖塵突然離席,傅宸煜同凌徵燁自然也就散了。沒了人作陪,傅宸煜有些寂寥,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洛溪。想著她是云傾月的貼身侍女,眼下應當也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