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塵果然如云傾月所料,出賣了她?;实勰玫搅嗽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對著云傾月發問。慕纖塵見狀便要起身回護自家王妃,不料此時云傾月反倒先他一步動了。
她盈盈起身,伸出手將慕纖塵攔下,而后面色如常的笑對皇帝,那模樣不單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倒噙著些莫名的嘲諷。
“回陛下,妾身,并不知道此事?!?
原本在場眾人都等著看云傾月的好戲,后者卻一句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風卿塵見狀,目光一凝,心里暗道不好。然而事已至此,他總不能當著皇帝的面將自己說出來的話咽回去。
“親王妃,你怎能…若不是你的吩咐,草民怎么會有膽子闖進宮宴之中!”
風卿塵的神色惶惑,說話都有些磕巴。這份驚慌倒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有料到自己被云傾月算計。后者見狀輕嗤一聲,攤開手滿臉的無辜。
“風先生身為五皇子的幕僚,怎么會與妾身扯上關系,且今日之事皆是你一面之詞,若是風先生有意為之嫁禍給妾身,也未可知???”
云傾月在庭前和風卿塵對峙,神色凝淡分毫不亂,到了這時候后者才心中大驚,發覺自己被反將了一軍,落到眼下的境地。
對于風卿塵,云傾月一早就做了兩手準備,她不知此人口中的話是真是假,自然不會輕易信他,所謂的信也是她一早安排好的。
眼見著大勢已去,風卿塵卻還是不愿就此伏法,眸間閃爍著不定的光芒,似乎想從云傾月的話中找出什么紕漏。
“陛下,親王妃矢口否認,草民自知人微言輕無法相抗。然而陛下大可看看手中的信箋,上頭的的確確是親王妃的字跡無誤,草民手上還有親王妃交給草民的詩句可為佐證。”
靈光一閃,風卿塵總算捏住了一點馬腳,忙不迭的將懷中那日云傾月寫給他的下半闕遞了上去?;实墼疽詾榇朔梢暂p松扣下云傾月,不料中間橫生變故,臉色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他伸手捻過風卿塵的紙條,掃了一眼,仍舊是將神色投給了云傾月,云傾月見狀仍舊是方才那副八風不動的神情,恬淡一笑。
“書信既不是妾身的,這字跡,自然也不是妾身的?!?
風卿塵連著祭出兩次證據,都被云傾月不露痕跡的駁回。傅卓言見狀便知道今日之事單靠一屆幕僚怕是無法收場,假惺惺的出面說道。
“眼下風先生言辭鑿鑿,親王妃又矢口否認,不如父皇請人去親王府取來親王妃平日的字跡,對照一二即可知曉。如此一來,也不至于冤屈了誰。”
皇帝本就覺得今日的事情無法收場,傅卓言在這個空檔出聲,正好結了他的燃眉之急。然而當著眾臣的面懷疑慕纖塵的王妃,多少有些卸磨殺驢的嫌疑,因而盡管胸中十分贊同,皇帝依舊沒有出聲。
傅卓言在宮中長大,自然知道陛下的緘口不言代表什么,心領神會的瞧了皇帝一眼,自顧自的拍了拍手,將下人傳喚來。
“來人,你等去親王府一趟,將親王妃平日的墨寶取來,切記要謹言慎行,莫要失了禮數?!?
末了傅卓言還裝摸做樣的囑咐了下人,殊不知叫人搜府本就是與打臉無異,日前云傾月攔下了素錦,眼下卻不得不縱著他們。
慕纖塵當即面色微寒,劍眉一豎便要和傅卓言上去分辨,云傾月卻伸手再次將他攔下,且小聲囁嚅了一句。
“不必,我自有法子?!?
有了云傾月的話頭,慕纖塵總算定下心神,只是那目光依舊是深沉的瞧著傅卓言,滿面的冷漠和森然。
搜親王府一事,傅卓言交給了蘇宇杰。蘇宇杰其人,紈绔浪蕩胸無點墨,若是按照科考的法子,根本沒的官做,奈何他有個好世家。
蘇太師手握權柄,卻十分溺愛子嗣,從他對蘇氏和云心幽的態度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