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塵于宮宴之上被云傾月反算計一手,再無翻身的可能,被送入了天牢。皇帝自然容不得暗害自己之人久活,因而宮宴結束就急不可耐的要將風卿塵問斬。
問斬這日,云傾月特地去了一趟天牢。她自忖還是個有點良知之人,打算讓風卿塵死也做個明白鬼。且風卿塵身上的謎團,她也想探尋清楚。
天牢之中陰譎詭異,此地枉死的人太多,陰氣甚重,尋常男子都不愿輕易涉足。云傾月一介女流,卻神色不動的立在風卿塵面前,神色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親王妃何必來一屆將死之人面前耀武揚威?”
風卿塵被押入天牢想必受了不少苛待,眼下蓬頭垢面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叫素錦公主心動不已的清風朗月。他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落到入如今的境地,卻并不十分怨恨云傾月。
“本王妃還沒有那么閑,此番前來,是想叫你做個明白鬼。”
其實不必云傾月如何解釋,風卿塵在變故陡生的時候就想清了來龍去脈,唯有一件事他十分疑惑,那便是云傾月如何就能斷定他會背叛。
“親王妃要做好人,草民就讓您做這個好人。草民有一事疑惑,那便是親王妃如何得知草民一定會反水?”
風卿塵的眸子終究是留住了從前的一絲透亮,看著云傾月語氣頹然的問著。云傾月見狀若有所思的笑了一聲,慢悠悠的收回視線。
“風先生問這事情之前,本王妃還有另一件事想要問你。你們將真正的風先生,如何了?”
前幾字吐出的時候,云傾月還是神色幽然淡定無匹的模樣,說到后頭卻語氣陡然一轉,森冷無匹的逼視這風卿塵。此話一出,風卿塵的腦中忽然明朗。
他先是頓了一下,而后渾身無狀的抽搐起來,漸漸演變成放浪不羈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早知道,你早知道,還花了這么大力氣同我做戲,親王妃,您真是好雅興啊?!?
假風卿塵的敘說在云傾月的意料之中,她垂眸沉默了一陣,眉目中近乎要結起冰凌。雖然當年云傾月和真正的風先生不過一面之緣,卻是十分愛惜后者的才華的。
眼下風先生去了,他的名號被這樣污糟之人頂替,云傾月都替他覺得委屈。假風卿塵兀自笑了一會,似乎覺得沒有興味,神色瘋癲的抓著鐵欄桿湊到云傾月面前。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不妨告訴你。對,我根本不是什么風卿塵,我是五皇子坐下的愛將,他與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為他肝腦涂地?!?
此人似乎對傅卓言有著極深的感情,云傾月看在眼里暗自皺眉,不由得喟嘆兩聲。緊接著,他頗為夸張的開合嘴唇,分明就是已經失了神志。
“至于你,親王妃,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五皇子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屆時不論是你,還是那個慕纖塵,一個都跑不掉??!”
假風卿塵臨死前的話像刺一般扎進了云傾月心中,以至于她出了天牢都是一張陰沉的臉。此人之話,云傾月也不知能信幾分?;蛟S他就是拼著死去也要叫她不得安枕,然而換個念頭想想。
云傾月又絲毫不會懷疑傅卓言能布出大局來,畢竟此人蛇蝎一般陰險的性子她早有領教。然而單單憑五皇子府,有這樣的能耐嗎?云傾月蹙著眉頭捫心自問,自覺不大可能。
既然五皇子府無法一力完成,那他背后到底站著什么人?云傾月就這么憂心忡忡的回了王府,萬萬沒料到,上一樁事情還沒完,又來了新的燙手山芋。
素馨公主不知為何出現在親王府,還帶出了她從小養大的白鳳神駒,那馬兒通體雪白唯有足部微微泛藍,乃是世間罕見的絕品,素馨平日里十分愛護,輕易不肯示人,今日不知怎么,竟然牽出來了。
這頭云傾月還沒開口,素馨反倒率先發難了,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抿著紅唇,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