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云傾月被大夫診出身孕以來,慕纖塵便什么都不讓她做,就差在王府做個臺子將她供起來了。偏巧云傾月是個坐不住的,這樣的日子待了沒兩日便實在挨不住了。
原本整日歡歡笑笑的小狐貍一朝被人束起手腳,耳朵都耷拉下來了,臉上自然更沒什么生氣兒。魏筠特意從老宅趕來陪伴云傾月,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滿面的愁容,心中擔憂不已。
細問之下才知道慕纖塵有些過了頭,心中哭笑不得了一通。她這個兒子向來是最會審時度勢拿捏分寸的,向來此番也是關心則亂了。
“我瞧你這幾日怏怏不樂的,可是想出門散心?”
魏筠含笑看著云傾月,聲音低柔的問著。云傾月的一顆心早就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一聽魏筠的話眸間都多了兩份璀璨,忙不迭的點頭,很快,她又像想起什么一般頹然下去。
“我是想,可是纖塵總說這也不行那也不可的,怕是不讓。”
云傾月的神情叫魏筠想起自己從前和老王爺在一起的時候,后者也是這樣無微不至,心中暗道父子二人真是一脈相承,另一頭握住云傾月的手給她寬心。
“如此,我去同他說說。”
魏筠此話叫云傾月原本安定下來的心思又開始活絡,魏氏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當日就去找慕纖塵詳談。
慕纖塵初聽此事本是不大樂意的,后來細想想又覺得將人關在府里也不是辦法,最終答應了魏氏的要求,只是他還要派許多暗衛跟著才成。
多些人保護左右也不是什么壞事,魏氏沒有推辭。翌日清晨,魏氏便帶著云傾月收拾停當出門聽戲。二人一路由轎輦送到了戲樓前,又前呼后擁的進了雅間。
連日來不得出門,今日總算見了大天,云傾月連面色都愈發紅潤幾分。魏氏瞧著她的模樣心中暗道果然今日之舉是對的。二人看戲看的高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臺上的戲子技藝純熟身段甚佳,一手水袖舞的如云如霧。忽而,她的眼神往云傾月落座的方向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緊接著便是水袖一甩將燭火打翻在地。
原本戲臺子上有幾盞燭火也是尋常,戲子們吃飯的家伙便是唱念做打,若是失手將燭臺打落便是學藝不精,更是驚了看客,按理是此生不得再登臺的,因而這情景倒是十分少有。
一盞燭火墜地本沒有什么打緊,小廝來撲滅了就是了,誰知這盞偏不尋常,剛落到地上便如同碰到干柴草垛一般熊熊烈烈的燒了起來。那火勢蔓延的極快,縷刻,整個戲園子頃刻變成了一片火海。
看客們見這情狀驚得肝膽俱裂,皆是慌不擇路的往門外跑去,生怕自己葬身火場。魏氏也發覺了異動,連忙伸出袖子護著云傾月以免她被火苗燎到。
暗衛則迅速出面疏散人群,火勢雖來得突然,好在魏氏反應快云傾月也手腳利索,二人終究是平安退了出來。
戲樓還在灼灼的燃著火,橙黃刺目的火光印在云傾月眼中也給她心里添了個疑影。她略略一想,便覺得今日之事來的古怪。
戲子失手打翻燭臺便罷了,那地毯又怎會一碰到火星便熊熊燃燒起來。怕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腳,這一發現叫云傾月的心一沉再沉,然而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至此幕后黑手竟然還有后招。
事發突然,就在云傾月剛抽身出來想往遠處走走的時候,一段燃著烈火的木柵欄毫無征兆的對著她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那木柵欄極為厚重,尋常被砸中都是非死即傷,更遑論此刻它還燒的通紅滾燙。
此時慕纖塵千叮嚀萬囑咐也要帶上的暗衛算是派上了用場,幾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反應比尋常人快了許多,幾個點地便躍至云傾月身前,將墜物攔在了半空。
也是這一攔,暗衛們發覺二樓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步履匆匆十分慌張的模樣。再凝神探查斷掉的柵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