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姑心機深沉,毒殺不成便想借著悠悠眾口堵住云傾月的后路。所謂人言可畏,謠言本就無稽,交口相傳之下越發厲害。
這消息最終傳到宮中已經徹底變了味兒,說是外頭盛傳親王妃腹中的孩子乃是天命所歸的帝王?;实廴莶坏门匀说胗浕饰唬耸翘煜碌谝徊录芍?。
當日的老慕王忠心耿耿卻被格殺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云傾月的雙生子傳成這樣,紅姑姑料想皇帝老兒不日邊要有所動作,畢竟他一貫秉性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果然,皇帝聽聞此事即刻便坐不住了。然而慕纖塵征戰在外,他也不好對親王妃下手。堂而皇之的擬了道旨意,說是親王在外征戰辛苦,居功甚偉。
親王妃懷著慕姓子嗣,理應得到最好的照料。雖然慕王府已經十分恢弘華麗,依舊不如宮中清凈利于養胎?;实鄞伺e,是想將云傾月接進宮中,表面上體恤功臣,實則內里是想以親王妃母子為質,不可謂不毒辣。
慕親王府這二日也不安生,外頭謠言四起,這些家仆們自然也聽了一耳朵。慕纖塵雖說性子冷淡,卻比那些動著打罵下人的主子好了許多。更不必說云傾月加進來后對眾人都十分照顧。
如此一來,這些家仆自然偏心自家親王和王妃,明里暗里不知道和多少人口角相爭過了。云傾月雖然聽過那些不堪入耳的瞎話,卻始終相信清者自清,不屑同她們辯駁。
然而她不在意不代表家仆們咽的下這口氣,蘇溪便是頭一個不答應了。今日她出去采買東西,回來便是一臉的不高興,小臉皺成了一團。
云傾月見狀擱下了手中的書卷,笑著打趣了兩句。
“是誰惹了我們蘇溪啊,怎么臉色這樣不好?”
一瞧見云傾月,蘇溪滿肚子的委屈可有地方說了,當即氣悶關上門,看著自家主子。
“主子,您是不知道到,外頭流言傳的可難聽了?!?
蘇溪一開口,云傾月心里便有了個七七八八,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彎著眉眼含笑勸導著。
“你既知道是傳言,又何必同他們計較?!?
這話戳中了蘇溪的心間,原本一直低著的頭豁然抬起,看著云傾月,滿面的不甘。
“可是,他們傳的實在難聽!”
“好了,清者自清,若是我們同這些糊涂人辯駁,不就成了同她們一樣的人?!?
這頭安撫下毛毛躁躁的蘇溪,云傾月自己心中卻不像面上表現的那么輕松。她知道近來京中盛傳她腹中的孩子威脅皇權,外頭早已是流言滿天飛了。
她到不擔心流言如何,只有一樣,眼下慕纖塵不在府中。那皇帝老兒又跟什么似的寶貝他的皇位,保不齊聽了流言會做出什么舉動。
如此一來,這流言是何人傳出的就十分值得細糾了,就在親王府眾人群情激奮的時候,皇宮中的圣旨下來了,前來宣旨的太監聲稱,皇帝體恤功臣,要將云傾月接近皇宮養胎,明日便會有人前來接她。
倘若原來眾人還能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圣旨一下,更是說明連皇帝都聽信了那無稽的流言。云傾月坐在房中,目光深沉,在那道圣旨上來回逡巡。
皇帝果然如她所想一般耐不住性子了,什么去宮中養胎,她看是做質還差不多。王府眾人皆是跟隨慕纖塵已久的,自然參的透這層關系。
幾位暗衛和藺伯連夜敲響了云傾月的門扉,她這頭一開門,眾人呼呼啦啦便擠了進來。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漢子,斷了胳膊眉頭都不皺一下,眼下卻全是滿目的擔憂。
“親王妃,明日宮中之人便要來了,您趁著今日出城吧?!?
率先開口的是藺伯,他到底是老慕王的部下,在眾人中都是有威信的。藺伯一開口,其余的暗衛紛紛點頭稱是。
“如今親王不在府中,您若是當真進了宮,難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