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月提起傅卓言,想試試靈妃的口風。后者似乎對近日發生之事也頗有耳聞,當即嘆了口氣,苦笑著將自己當初收留傅卓言的主意和盤托出。
“我從前不過是看他喪母可憐,才將他養在膝下,不料他竟是個有野心的。”
靈妃話中不無唏噓,雖說傅卓言不是她親生,到底比不上素馨,卻也養了這么多年了,眼下傅卓言的動作越來越大,靈妃雖然心中不滿也不知如何開口,當即十分啞然。
得知了靈妃并沒有摻和傅卓言的詭計,云傾月悄然松了口氣,眸間神色不明的看著前者。半晌,吐出一句話來。
“娘娘,恕我多言,傅卓言野心勃勃,您若是無意于此,還是莫趟這趟渾水為好。”
聽著云傾月的話,靈妃陷入了思忖,二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靈妃便起身回宮了。
今日皇帝成功將云傾月接近宮中為質,本是心情大好。然而這份好心情沒持續一會兒,皇帝的面上便又陰云密布起來。
原因無他,這御書房中滿桌的奏折,皆是為傅卓言請命的。大臣們一個接一個的上書,請皇帝封傅卓言為太子。
皇帝自覺身強體壯,這些大臣們卻早早提及了國本之事,他如何能不氣。眼下皇帝還活著,哪里容得下別人覬覦自己的龍椅,即便傅卓言是他的血脈也得乖乖的等他殯天了之后再繼位。
皇帝因為大臣們聯名上書之事對傅卓言十分不滿,翌日早朝,他便瞧見了更叫他怒火中燒的一幕。
早朝之時,堂中大臣們都附和著傅卓言,好好地朝堂,簡直成了傅卓言一人的一言堂。皇帝見狀眼中越發陰翳,下朝后便命人留下了傅卓言。
傅卓言這些日子為了自己皇位奔走牽線,已獲得盡半數大臣的支持,滿以為此番皇帝叫自己前去是要商量儲位之事,志得意滿的打開了御書房的門。
“兒臣參見父皇。”
這頭傅卓言恭恭敬敬的行禮,抬起頭來就瞧見了皇帝眸間一片森然,當即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懊惱。他早知道皇帝生性多疑,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動作倒是急了些。
果然皇帝連寒暄都省了,一雙龍目瞧著傅卓言,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逡巡。
“聽聞你近日常和朝中大臣討論國事,意圖為朕分憂,可有此事啊?”
皇帝奸滑老道,故意拋出引子誘騙傅卓言上當。然而傅卓言也不是泛泛之輩,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十分謹慎地應答。
“諸位大人的只言片語便足以叫兒臣受益良多,哪里有什么討論國事,無非是諸位大人不嫌棄兒臣愚鈍罷了。”
傅卓言生性謹慎,皇帝眼見著無法誘騙他,又沉下心神問了許多有的沒的,皆被傅卓言十分滑頭的帶了過去。父子二人一來一去的交鋒之下,皇帝沒有占了上風,心中的驚駭更甚。
“若正如你所言自然是好的,皇子便要謹遵皇子的本分,莫要逾矩,你跪安吧。”
最終皇帝出言警告了傅卓言,后者雖然心中十分不岔,面上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恭,一片溫潤謙恭。
這片溫潤在回到五皇子府中的時候盡數崩開,漏出了傅卓言的真面目。他本就是陰毒狡詐之人,平日里的乖覺溫潤不過是偽裝罷了。
皇帝此番將他叫去敲打,無非是舍不得自己的皇位。傅卓言看得出來,他這位愛權如命的父皇還想緊緊握著皇位不撒手呢。
奈何皇帝舍不得,他傅卓言可等不了了。這頭心里暗罵一句,傅卓言計上心來。
“不去書房,到側皇子妃院中。”
傅卓言不是耽于女色之人,平日里回府要么泡在書房中,要么在自己的院落中,甚少有這樣一回來便去哪位侍妾妃子處的。
五皇子尚未娶正妻,這位側皇子妃自然是云心幽無疑。云心幽雖然知道傅卓言心悅云傾月,卻絲毫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