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左丞在御書房拂了傅卓言的面子,出了門又好好譏諷了云心幽一番,這二人都不是什么心胸寬大只來,如此一來自然被記恨在心。
這頭云心幽一回皇子府便忙不迭的給傅卓言吹起了枕邊風,她連通報都省了,直接梨花帶雨的推開傅卓言的書房門,神色委屈至極,一瞧見傅卓言便立即開口。
傅卓言一見來人是云心幽心頭升起一股煩悶,面上卻不能有任何異樣。原因無他,眼下正是關鍵時刻,他不能沒有蘇太師的支持,自然得好好安撫云心幽。
“殿下,心幽今日在宮中可是受盡委屈了。”
云心幽一開口,傅卓言原本煩悶的心思忽然冷卻了幾分。白日之時雖然他在書房中,但也聽見了顧大人在門前駁斥云心幽。
他心思細密,當即明白了云心幽是來做什么的。后者這是在顧左丞處受了委屈,來找他出氣了。正巧傅卓言也有意收拾收著這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裝模作樣的摟過云心幽勸慰道。
“是誰這么大膽,敢惹你生氣,你說出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有傅卓言這話打底,云心幽的膽子大了幾分,直起身子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那神色,簡直是恨不得將顧左丞粉身碎骨。
“顧左丞!”
果然如傅卓言所料,云心幽告了顧左丞一狀。二人十分罕見的想到一處去了,一拍即合。
“果真?不過這顧大人近日確實有些僭越了。”
聽得傅卓言的意思是也對顧左丞十分不滿,云心幽立馬來了精神,依偎著傅卓言嬌嗔
“殿下,這等老頑固,您還留著做什么啊?”
云心幽同傅卓言這兩三句話之間越發定下了要殺顧左丞的意頭,傅卓言為了坐上現在這個位置殺得重臣也不是一兩人了,到了顧左丞這兒自然也不會手軟,伸手將手下招了進來。
“你去假冒顧程西的筆跡,給左丞去一封信函,就說,邊關失守,無人支援。”
手下聞言點頭稱是,連忙合上門出去忙活了。傅卓言只用了一句話便給左丞備好了棺材,此刻的云心幽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傅卓言瞧著她蠢笨非常的模樣,大嘆此女果然毫無可取之處,卻不得不的將事情解釋清楚。
“我叫人給左丞假傳消息,皆是左丞必定擔憂親子,需向皇帝請兵。”
這話一出,就連懵懵懂懂的云心幽也參透了兩分,只是她還是沒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傅卓言的耐心到了極限,只得手上撫慰了她兩下將此事含糊過去,末了丟下一句。
“顧左丞,活不過半月。”
顧左丞正為了傅卓言登上攝政王之位急的焦頭爛額,下人便將顧程西的求援信送了過來。當年顧程西發覺自己一腔真心錯付他人,心灰意冷之下自請駐邊,算來也是好些時日沒有歸京了。
“大人,少爺來信,說是邊關失守,請您向皇上求援。”
下人將信函遞給左丞,后者當即大驚失色,他年事已高,唯一的指望便是這個兒子。蒼老的面容上,登時悲哀之色分外明顯。
左丞拿著信函,先是細細看了一番,發覺確實是顧程西的筆記,心頭的大石越發沉重。然而他畢竟在朝圍觀多年,到底是十分謹慎地。
“去取我的紙筆來。”
眼瞧著老大人收到了求援信還這么不緊不慢,下人有些不解,更有些心焦。
“大人,不請旨嗎?”
此話一出,左丞本就苦澀的面上越發無奈。眼下是傅卓言當真,自己又與他向來不對付,請旨求援,談何容易。況且,單憑筆記還無法確認這就是程西的手信。
“此信雖是程西的筆記,卻未必是他所寫,先給邊關去一道家屬,逮到回信再行定奪。”
顧左丞固然小心,奈何傅卓言心機深沉,一早就算到了老大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