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公子公子顧程西自從同云心幽和離后便自請前往邊疆,數年沒有回來。如今一朝接到京中的消息,竟是自己父親謀反被殺
顧程西是顧左丞的親子,深知雖然父親有時古板不知變通,卻是一等一的忠臣良相,斷然是做不出篡權奪位這樣的事情的。
“父親身死,朝中門生人人自危皆不敢開口。”
顧程西在邊關這么些年好賴也闖出了些名堂,雖然不復從前白凈書生氣也單薄了兩分,卻顯得愈發剛毅果敢,反倒比從前更顯神韻了。
下士自從將信函呈上,顧程西便緊握著信紙,下士見狀暗嘆了一口氣。
“大人,眼下宮中眼看就是攝政王做主,想必左丞的謀反也是莫須有啊…”
一聽這話,文人出身性子和軟的顧程西頓時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上眉目驟然蹙緊大呼一聲。
“荒唐,父親自先帝在時便已是相位,又何必謀反。”
下士跟著顧程西這些日子,打心眼兒里認同這話。畢竟顧程西剛調來邊關之時,將士們都有些不岔,認為一屆文官不會打仗。
因此明里暗里給這位空降的上峰使了不少絆子,然而顧程西不是庸才,終究憑借自己的手腕和能耐將這些粗野漢子管得服服帖帖。
“備馬,我要親自去京城走一趟。”
這廂顧程西備了好馬,一路快馬加鞭的領著親兵趕到京城,常年征戰的精兵強將自然于尋常兵士不同,一眼便被認了出來。
傅卓言既然敢殺了顧左丞,自然就防備著顧程西這手。這廂顧程西領兵風塵仆仆剛落了腳,軍機營便浩浩蕩蕩將眾人圍了起來。
“軍機營眼下都這樣清閑嗎,在城門口阻人去路?”
顧程西邊關歷練歸來,不復從前的溫軟和善,如今跨在馬上,目光凝淡的勾著唇角。軍機營是傅卓言授意的,氣勢分毫不讓,頭領聞言緩步而出。
“顧大人,我等此番前來,是要向大人討要一物,若是大人爽快,咱們也能少費些功夫。”
此話一出,顧程西心中警鈴大作,目光游移不定的在頭領身上逡巡,鼻子中輕哼一聲。同時揪著韁繩的手送了兩分,那高頭大馬立即噴著響鼻跺了兩下蹄子。
“軍機營不妨先說說,是什么東西須得這樣大動干戈。”
領隊也意識到顧程西不是那么好打發的,抬起頭,冷不防撞進后者一片冷然的眸間,垂首訕訕。
“我等此番前來,是要大人手中的虎符。”
虎符乃是調兵遣將的信物,將軍若是失了虎符便無法調動軍隊,這樣重要的東西顧程西既然不會輕易交出去。且眼下朝中如此混亂,連顧左丞從前的門生都只能堪堪自保。
在這情勢下將保命虎符交出去無非是十分不明智的,顧程西心里回環幾次,語氣越發不善。
“無憑無據便要收押虎符?軍機營辦事當真是輕巧。”
兩人交鋒幾個來回,軍機營頭領也知道此事無法善了了,幸而傅卓言一早也料到顧程西不是如此好打發的,給軍機營頭領遞過話,若是實在說服不了顧程西,便將此物拿出來。
領隊自認才疏學淺,無法同言官出身的顧程西辯駁,干脆也省了這步,直接拉出來傅卓言交給他的圣旨。
“實在不是我等為難大人,只是圣上有令,京中情勢不穩,請大人交出虎符才可進京。”
聞言顧程西狐疑不定的接過圣旨,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遍絹帛和筆法,沒看出什么端倪。盡管顧公子見過不少圣旨,可傅卓言本就是皇子,何況如今又入主御書房,弄到黃帛和朱批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顧程西拿著圣旨端詳許久都沒有找出什么不對,稍稍抬頭,眸中的鋒芒似是蒙塵般艱澀下來。
“如何,顧大人,圣旨在此,諸位都是領命辦事的,您也別為難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