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姑本打算趁著云心幽瘋魔混進別院帶走云傾月,不料二人準備離去之時后者忽然腹中鈍痛。因著云傾月懷有身孕,紅姑姑當機立斷決定暫緩出逃。
傅卓言正是在這個當口上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將別院圍堵起來,紅姑姑一瞧見火光便知道大事不妙,回頭果然瞧見后者笑意莫測的面容。
傅卓言有備而來,帶著一眾兵馬,紅姑姑自知無法與之硬來,當即立斷挾持住方才被她打暈昏倒在地的云心幽作為人質。
在王府中這么些時日,紅姑姑自然知道傅卓言對云心幽沒有一絲一毫感情,只期望他能夠為了蘇太師的助力鎖住手腳。
“你若是過來,我便殺了她!”
鋒銳的匕首抵在云心幽的頸項,刀鋒嵌入皮膚滲出血跡。紅姑姑也是窮途末路才出此下策。傅卓言聞言微微揚眉,面容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來人,拿下。”
果然,傅卓言根本不在意云心幽的生死,人死在王府,怎么死的,由誰下手,他都盡可以推給旁人。說到底,還是傅卓言對云心幽厭惡至極。
紅姑姑眼見云心幽不能給傅卓言造成任何影響,咬牙將人甩開,轉而護到云傾月身前。傅卓言見狀微微揚手,下人上前將昏迷不醒的云心幽拖了下去。
“我本不欲為難你,可惜你太不受教。”
男子眼中帶著兩分失望和涼薄,淺色的眸子如同獸類。他并未抬頭看誰,云傾月卻知道此話是對著自己說的。
傅卓言話音剛落,侍衛便上前將紅姑姑團團圍住。紅姑姑見狀從腰間抽出軟鞭與眾人纏斗。她當真是個中好手,然而雙全難敵四手,最終被抽中空檔傷了手臂。
云傾月向來不是等人保護的弱女子,紅姑姑受傷,她自認不能再龜縮,索性抽出長劍與紅姑姑并肩作戰。
云傾月一出面,侍衛們便有些畏首畏尾了。畢竟傅卓言下令,不能傷了她。想來云傾月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咬牙出戰,她眼下這情狀沒什么戰力,然而她這個人就是最強的威懾。
果然一瞧見云傾月擋在紅姑姑面前,傅卓言原本凝淡的目光松動了,如同冰層裂開了縫隙一般幽暗。侍衛們不敢有所動作,紅姑姑得了空檔占據上風。
只是這上風沒有持續一會兒,傅卓言便動了。此人倏然邁步,穿花掠影般劃過人群,輕而易舉便將云傾月扣住下頜帶了出來。
他動作極快,幾乎是一呼一吸之間的事情,云傾月便被鉗制在手。沒了她這個礙手礙腳之人,侍衛們對付起紅姑姑越發不留情。
霎時間屋中血色遍布,紅姑姑身上竟是傷口。云傾月別開眼不愿看這慘狀,心中憤然。她到底還是失算了,傅卓言刁滑老道,又怎會發現不了紅姑姑的異樣。
這頭云傾月不愿看紅姑姑負傷苦戰,傅卓言卻一手卡住了她的下頜,他用了力,骨節隔著薄薄的皮肉咯的人生疼。那只手沒什么溫度,涼的叫人心驚。
“可瞧見了?你若是不聽話,我的確無法將你如何,只是你身側之人,就沒那么好運了。”
傅卓言靠近云傾月耳側,與面頰上的冰涼不同,他的吐息十分熾熱,灼的云傾月一陣縮瑟。
此人分明語調繾綣,吐出的話卻比地獄修羅還更惡劣幾分。云傾月的眼眶蓄起了淚水一顆一顆砸下來,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只有那殷紅的血色依舊扎眼的厲害。
淚珠一顆一顆砸在傅卓言的手背上,他心中一動,忽然有幾分不舍。原不該如此的,倘若她機靈些聽話些,事情是不至如此的。
然而盡管傅卓言心中有一刻動搖,手上的鉗制卻分毫不松。他到底還是個頭腦清醒的,知道此時不論如何都不能松開云傾月,否則事情恐有變數。
紅姑姑以一己之力與眾侍衛周旋,最終寡不敵眾敗下陣來,眼瞧著她就要落敗殞命刀下。窗欞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