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妃同皇后身邊的墨桑達成了共識,決意前往皇帝寢宮一探究竟。傅卓言在寢殿周圍派了重兵把守,靈妃還沒進去,就迎面撞上了侍衛(wèi)。
然而正如墨桑所言,靈妃無論如何都是傅卓言的母妃,侍衛(wèi)勢必會念著這一層松泛不少。
這頭靈妃的宮女上前嬌喝,侍衛(wèi)也不再堅持放兩人進去了。只是前腳靈妃進了門,侍衛(wèi)就連忙叫來了手下。
“你去稟報殿下,就說靈妃娘娘進去了?!?
侍衛(wèi)身子站的筆直,眼風掃著下屬,小聲說道。放靈妃進去,再將事情通報給傅卓言。如此一來他不至于得罪靈妃,也不算疏于職守。
至于傅卓言聽聞靈妃進去后是什么反應就與他無關了,侍衛(wèi)的下屬領命連忙奔了出去。靈妃不知道背后侍衛(wèi)搞的這些小動作,五指自袖間握緊,心中有些惴惴。
她一路順利到了皇帝床前,后者緊閉雙眼躺在床榻上,呼吸幾不可聞,唯有湊近了才知道此人是活著的,并非尸骸。
靈妃坐在床畔,想要伸手觸碰一下皇帝,忽然被太醫(yī)攔住了。對方雖然低眉順眼,話語間的意思卻不容置喙。
“娘娘,攝政王有命,陛下需得靜養(yǎng)。”
靈妃雖進入了寢殿,周遭的下人卻無一不是傅卓言的眼線,她什么也不能做。這頭靈妃稍有異動,太醫(yī)便急忙過來攔住。
知曉眼下自己不能生事,靈妃也沒有堅持,收攏手腳淡淡應了一聲。她瞧著皇帝,說了兩句關切的寒暄,門扉忽然一動,傅卓言脫門而入。
傅卓言的到來在靈妃意料之中,然而她沒有料到對方來的這樣快。好在方才沒有什么過分之舉,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來人一步一步走的克制穩(wěn)重,腳步聲扣在靈妃心上。傅卓言眸間帶著兩分幽芒,不甚分明,唇角依舊是勾起的。
“母妃要過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
說話間,傅卓言揮手將下人都遣走了。雖說此地的下人都是他安排的,然而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靈妃的眼風未從皇帝身上挪開,美目微闔,淺淺呼出一口氣,看也不愿看傅卓言一眼似得。
“殿下倒是孝順?!?
她不過說了六個字,諷刺意味卻十分濃重。靈妃素來好性,不曾與人在口角上爭高低。自然更沒有和傅卓言拌過嘴。
傅卓言在她膝下長了這么些年,還沒見過母妃如此模樣,伸手揭開了香爐的蓋子。一股清淡的香氣飄搖而出,鉆進他的袖間再無蹤跡。
“母妃這是在怪我?”
他緩緩挑眉,一字一句說得飄搖又穩(wěn)健。靈妃抿著下唇一語不發(fā),仍舊是不愿多看他一眼。傅卓言又向爐中丟了兩顆香餌。
“罷了,母妃同我政見不合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母妃,你瞧這爐中馨香一片,殊不知那焚燒的香餌是和感覺?”
靈妃聞言猛地回頭,眸光中多了兩分憤然的怒氣。傅卓言料到她該是如此反應,慢條斯理的合上蓋子。
他知道這位母妃不愛榮華,唯一在意的只有女兒素馨公主。這頭話間提點著素馨的名字,靈妃果然立即起了反應。
“你敢!”
靈妃的手在袖間緊緊揪起,神經(jīng)更是緊繃到了極點。她這樣子落在傅卓言眼底,引得后者猝然一笑,唇角滿是惡劣的意味。
“母妃何必如此緊張,只要您不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我又怎么會對素馨下手。畢竟,我對這位妹妹也是疼愛的緊。”
傅卓言語中帶笑,卻聽的靈妃背后徹骨惡寒。此人口口聲聲叫著素馨妹妹,卻又拿她威脅母妃,足見其喪心病狂。
“我答應你就是了。”
最終,靈妃還是在與傅卓言的對壘之中落敗,后者聞言瞳中的勝券在握越發(fā)重了幾分,更是煞有介事的步至靈妃身后,一手搭上了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