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言原本打算趁著云傾月發喪這檔子事將慕纖塵徹底解決,不料情勢一變再變,短短一日的功夫情勢已經反轉。
此番動靜太大,騷亂傳遍整個京中,百姓也好官員也罷,皆知曉傅卓言戰敗,且眼下七皇子傅宸煜已經進城。
如此一來,繼承人便并非只有傅卓言一人,那些個墻頭草中立派立即有了自己的決斷。傅卓言固然勢大,也坐上了攝政王的位置。
然而他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叫不少人心中發寒,深覺此人不是個有帝王之才的。很辣果決有余,卻不懂的恩威并施。
且更不必說傅宸煜手握兵權,不論何時,握有兵權之人總是更有幾分優勢的。這頭中立派倒戈站了傅宸煜,傅卓言的黨羽也不甘示弱。
傅宸煜此番歸京來的倉促,再加之皇帝已經昏迷,必然不可能給他下歸京詔書。由此可見傅宸煜此番乃是無詔歸京。
七皇子素來行事檢點,傅卓言的黨羽一時找不到其他說頭,只是一直揪住傅宸煜無詔歸京意圖謀反不放。
保皇黨在傅宸煜入京之前被傅卓言壓制的無可奈何,傅宸煜的歸來對他們來說本是好事一樁,然而意圖謀反的流言一出,保皇黨又有些猶豫了。
謀反的不肖子孫有傅卓言一個便夠了,再來個傅宸煜他們的處境豈非會變得更加艱難?有了這層,保皇黨這派本該跟著傅宸煜的人也開始對他頗有微詞。
對于這些長舌碎嘴的大臣們,傅宸煜并不放在心上。一來他根本無意皇位,之所以歸京不過是擔憂傅卓言意圖不軌。
眼下外頭流言傳得滿天飛,于傅宸煜而言也不過是毛毛雨罷了,不痛不癢。比起這些素昧平生之人的評論,他眼下更迫切的想法是回宮。
傅卓言在宮中作威作福這么些日子,必定布下了不少眼線。眼下他雖落荒而逃,留下的眼線卻還是個極大的隱患,若不及時清除,難保以后不會壞事。
這頭傅宸煜帶著手下的軍隊浩浩蕩蕩入宮,聰明的早就感覺到風向不對,低眉順眼收斂了手腳。而傅宸煜最為擔憂的還是皇帝寢殿,因而暫時沒有處理這些眼線。
“七殿下!”
皇帝寢殿許久以來除了皇后靈妃和傅卓言以外再沒人來過,傅宸煜帶著侍衛破門而入,嚇得宮中的侍衛和婢女都噤若寒蟬。
傅宸煜沒什么興致同傅卓言的黨羽多費口舌,看也沒看眾人一眼邁步就要進去。這下婢女們可犯難了,畢竟雖然傅卓言落荒而逃,卻沒有給他們新的指令。
主上沒有新的指令,他們只能按照從前的規矩,不許閑雜人等入內。婢女咬著咬唇爬跪在傅宸煜面前。
“殿下!攝政王有命,陛下須靜養!”
皇帝重病需要將養,這是傅卓言對外頭的說法。這說法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傅卓言,他早從各種渠道得知了傅卓言手腳不干凈,冷哼一聲,沒有開口。
傅宸煜的侍衛一看七殿下這反應立刻便明白了,即刻上前將侍女掃到一邊。
“大膽,七殿下豈是你們能攔的?不想死就讓開!”
侍衛話說的兇惡,婢女本也就是個領命辦事的,被這么一恐嚇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些日子傅卓言戰敗的消息早就傳遍的宮闈。
這些婢女侍衛之所以還聽話,是擔憂有一日他卷土重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總管懂事,辨明了情狀之后連忙拉著宮女讓開,賠笑。
“七殿下要進去自然是不能攔的。”
言罷總管還點頭哈腰的伸手請人進去,眼下皇帝寢宮中并非只有皇帝一人,更有進來后便沒能出去的皇后。
她在這地方戰戰兢兢的等了多日,生怕哪天傅卓言一個興起了結了她。一把剪子已經握在手上,只等傅卓言進來和他拼命一搏。
然而出乎皇后意料的是,進來之人并非傅卓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