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來到地牢,本想逼問出云心幽解藥所在,不料此女瘋癲更勝她所想,自挖右眼,只為再踐踏一次洛溪的希望。
“沒有解藥,她中的毒無藥可解,七日之后,她便會永遠睡下去?。 ?
云心幽臨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話在洛溪腦海中不斷盤旋,眼前是已經冰冷的云心幽尸骸,洛溪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腔怒火不知何處發泄。
云心幽當真惡極,就算已經瘋癲,也要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讓云傾月,讓云傾月身邊的人痛苦至死。
她不給洛溪殺了自己泄憤的機會,臨死扔下一句惡毒的咒言。洛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牢的,待她回神,已經躺在床榻之上,周遭那股弄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和地牢的腐臭氣息已經遠去。
只有床邊一簇燃著的檀香散發著靜謐溫和的氣息,傅宸煜坐在她床前,神色莫名。地牢中動靜如此大,下人自然通報了傅宸煜。
傅宸煜趕到的時候,洛溪握著匕首,手下是已經被刺穿的不成人形的云心幽。她面上沒有表情,只是十分機械的重復著一個動作,刺下,拔出,再刺下。
傅宸煜呼喚她的名字的時候,洛溪都沒有反應,最終,他咬了咬牙提起十二分戒備走到近前,伸手碰了一下洛溪的肩頭,后者便頹然倒地,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洛溪正是被傅宸煜這樣抱出了地牢,二人還未來得及說話,慕纖塵便推門而入,眼瞧著洛溪醒來,心下稍安。
相比起慕纖塵的心安,洛溪卻暗自咬了咬牙,將云心幽臨死之前的話告訴了慕纖塵。
“我本想逼出解藥所在,誰知她竟自己撞了上來?!?
事已至此,責怪洛溪毫無益處,何況慕纖塵比誰都清楚,無法從云心幽口中得出解藥的所在。只是云心幽那七日的限制卻叫他本就紛亂的心思越發亂成一團。
瞧出了慕纖塵神色有異,傅宸煜就知道他只怕又再多想,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急急走到前者身前。
“纖塵,你不必心急,我已給藥王谷君若寒去了書信,今日藥王谷回信來,說是他明日便能入京?!?
接連幾日都是些令人頹喪的消息,此刻傅宸煜口中的君若寒可說是近日來唯一的好消息了。天下醫家分為兩派,一是祁家,再一便是藥王谷。
祁家避世,藥王谷卻更加聽信大隱隱于市一事,谷中不少弟子會在民間走動替人治病。藥王谷弟子普救眾生,谷主君若寒卻是個怪人。
此人并非同那些性格怪癖的老怪一樣見死不救,大凡他救人,并不需黃金萬兩,也不必田地千頃,只一樣要答應他一個要求。
這要求古怪,一個要求可大可小,尋常權貴必定不會輕易允諾,然而君若寒醫術極為高超,生性灑脫,性情乖張怪癖,請他出山必得按照他的規矩,否則這位谷主就算看著病人死在面前眼皮都不會動一下。
藥王谷谷主的要求大到覆滅邊陲小國,小到梁上的一朵野花,不一而足。只一樣,他似乎對權柄在握之人分外多了些刁難的心思,皆是些十分難以實現的事情。
盡管云心幽口口聲聲此藥無解,然而君若寒也并非俗人,或可有法。傅宸煜拿出的書信稍稍定下了慕纖塵的心,然而君若寒不同于祁夜,他并沒有把握對方一定會幫自己。
慕纖塵這頭心里犯著嘀咕,神色自然落到了傅宸煜眼中,后者摁了一下他的肩頭,褐色眸子中漏出一點柔和的笑意。
“我知曉你是擔憂君若寒要求難以達成。”
傅宸煜的話一語中的,慕纖塵垂下頭握緊了掌心。連日來的無力感在今日格外明顯,他腳下一個趔趄,忽然倒了下去。
慕纖塵倒得突然,傅宸煜都沒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接,前者只是神色恍惚了一下,到底還是清醒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纖塵,你老實說,你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