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纖塵對云心幽的厭惡并不下于傅卓言,他這反應傅宸煜倒也不意外,聞言不過只是忽然失笑擺了擺手。
“蘇太師倒也不至于那樣沒有分寸,他只說想見見云心幽。”
此話一出,慕纖塵原本嘲諷的神色收斂了幾分。要知道云心幽早就瘋癲無狀不成人形,更不必說洛溪已經將她手刃了。
眼下莫說是云心幽了,就是云心幽的尸首,他們都給不出囫圇個兒的。想來蘇太師是見傅宸煜這幾日沒有動作以為他內里空虛,這才大著膽子試探,殊不知自己的寶貝外孫女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盯緊他,眼下云心幽已死,我們手中沒有牽制蘇太師的把柄了。”
盡管慕纖塵嘴上諷刺,卻絲毫沒有小覷蘇太師的打算,單憑他能以一己之力將當年只是區區縣丞的云右丞送上高位,便知道此人權利非凡,
傅宸煜心中也是這個打算,他又同慕纖塵言說了朝堂之上的種種情況,提及齊峰河的時候,慕纖塵眉梢一挑,然而終究沒有多說什么。
說完這些瑣碎的事情后,傅宸煜總算拋出了今日來見慕纖塵的最大目的,他淺淺呼了一口氣,面色神色莫測。
“我倒是有個法子,離間傅卓言和蘇太師。”
縱使眼下傅卓言大敗竄逃,然而只要有蘇太師做后盾,他要東山再起并不是什么難事。因而想要扳倒傅卓言必得先扳倒蘇太師。
蘇太師樹大根深,不是那么好對付之人,若是能離間他和傅卓言自然是最好。左右前者也是因為云心幽才應允和傅卓言聯手。
眼下云心幽已死,若是不多加利用,豈不是太過浪費。傅宸煜話一出口,慕纖塵便領會了他的意思,漆黑如夜的眸間似乎亮起了一絲星光。
“你是說,將云心幽中毒一事嫁禍給傅卓言?”
云心幽中毒乃是紅姑姑所謂,想來傅卓言也發覺了其中這一點,然而他對蘇太師的口徑必然是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
越撇的干凈之人,便嫌疑越深。傅卓言執掌朝政,想在自己府邸中對一介女子下毒想必不是什么難事。傅宸煜眼見慕纖塵領會了自己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后者見狀沉吟片刻,考量著什么。
“此法雖好,卻十分冒險,你可有完全把握?”
慕纖塵一向不是個喜歡豪賭之人,尤其是這種能夠處理妥帖的事情,傅宸煜見狀大致敘述了自己的計策,前者這才點頭同意。
得到了慕纖塵的認同,傅宸煜心中的大石也就此放下,就在此時,慕纖塵忽然目光冷然開口。
“我手中的暗衛,近日都被洛溪調回來了,你拿了信物,去調一半追擊傅卓言。雪竹固然穩重,然而傅卓言此人刁滑無匹,斷然不能再出差錯了。”
說話間,慕纖塵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屬物什,沒給傅宸煜拒絕的機會直接塞進了他手中。
“拿著,不必推辭,洛溪這些日子還在京中,你去聯系她,紅門也是不小的助力。”
慕纖塵話語間殺氣畢現,可見對傅卓言是何等厭惡,必要將他抓回來碎尸萬段。傅宸煜也是這個意思,珍之重之的接過信物,眸光瞥到慕纖塵的面色不好。聯想到許是君若寒行事太過隨性,刁難了慕纖塵,傅宸煜有些擔憂開口問道。
“君若寒可有刁難你?”
陷入沉思的慕纖塵被這一聲喚回,垂著頭一言不發,瞳間漫起一層不分明的煙霧,猶如山澗空谷。他沉吟片刻,答非所問。
“君若寒醫術了得,你為何不請他去醫治皇帝?”
這一問突然叫傅宸煜頓在了原地,他參不透慕纖塵這一問的目的,只是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的攤開手。
“眼下這情狀父皇若能醒來自然是好的,只是藥王谷雖然行事無稽,但也是有規矩的,那便是不會施救皇帝。”
原本慕纖塵心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