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貪污納賄被群臣揭發(fā),傅宸煜順勢革去了太后母家的權勢。國舅和太后不甘于就此落敗,拿出了暗中糾結(jié)的幾千死士預備同傅宸煜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奈何傅宸煜早有預料,在踐行宴當日以一隊精兵徹底粉碎了二人的詭計,同時震懾群臣以及心思叵測的邊陲小國。
這頭他正為了附屬國朝賀一事忙的雞飛狗跳,耳尖又聽得下頭的小宮女說起了民間趣事,字字談及親王夫婦琴瑟和鳴心生艷羨。傅宸煜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平,當即伸手招來了太監(jiān)。
“慕親王今日可回京了?”
太監(jiān)被傅宸煜問話,穩(wěn)下心神細細盤算了一番,發(fā)覺時日差不多,施了一禮道。
“啟稟陛下,慕親王眼下正在親王府,可要傳喚?”
日前慕纖塵被調(diào)離京中,在外奔波了兩日。傅宸煜念及他二人如膠似漆,倒也沒怎么為難,慕纖塵提前回來之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自己在桌前批改奏章,慕纖塵卻在溫柔鄉(xiāng)里纏綿,傅宸煜越想越覺得不甘心,開口道。
“傳,就說朕有要事。”
朝貢之事不大,原本傅宸煜一人也能料理,只是他存了心思要折騰慕纖塵,故而幾次三番派人去請,不多時,小太監(jiān)便回來了。
“陛下,親王他…他…”
聽得小太監(jiān)支支吾吾的口氣,傅宸煜便知道此人八成是又找什么由頭推了,哭笑不得抬起頭來,問道。
“怎么,今日親王是腹痛還是頭風?”
小太監(jiān)聽著傅宸煜的話,心道陛下當真是料事如神,連親王稱病推諉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親王說昨日王府地板太滑扭傷了腳踝,怕是這幾日都不能進宮了。”
從前慕纖塵找借口還會顧忌幾分,擔心編的太假,幾次三番下來連這點遮羞布都不要了,簡直把糊弄二字寫在臉上。
扭傷了腳踝,世人誰不知道慕親王武藝高絕,輕功更是上乘,什么樣的地板能夠讓他扭傷腳踝。傅宸煜一邊腹誹,面上的神色越發(fā)陰沉,小太監(jiān)連忙將方才慕纖塵交給他的名冊呈了上來。
“親王還說,雖然他身體抱恙,可朝中能替陛下分憂之人不少,命奴才送來名冊,請陛下過目。”
慕纖塵再次拿出了從前的手段,自己不前來,反倒舉薦他人,傅宸煜看著那公正又蒼勁的字跡,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一時沒了脾氣。
只是盡管慕纖塵推掉了協(xié)助傅宸煜的活計,卻沒辦法徹底撒手不敢,京中迎接使臣,還得由他出面。
一來慕親王兇名赫赫,能夠震懾使臣,再者他身份貴重,進退得益,有他負責此事,必定不會出差錯。
旨意到了慕王府,慕纖塵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眼下他妻兒兩全,在府中能享天倫之樂,又何必去朝堂上攪和渾水。
心中念及這層,慕纖塵大筆一揮又預備裝病推諉,云傾月此時恰巧推門而入,她這一來,慕纖塵立刻撂下了手中所有的活計,急急迎了上去。
“日前不是說腿腳腫脹嗎,怎的還下地走動。”
他眼中滿是關切,一字一句殷切囑咐,叫云傾月覺得近日的慕纖塵越發(fā)像個老媽子了。她去到哪兒后者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辛辣冰冷的東西一律不許碰,打個噴嚏便恨不得從柜中翻出十床棉被來。花園更是不能獨自前往了,地面坑洼不平,萬一甩了可怎么是好。
云傾月將這一切都歸咎于閑得慌,從前慕纖塵日理萬機,又得操心邊關駐軍,還得地方皇帝暗算,更要暗中探查消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如今什么都不必操心了,自然全幅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聽得慕纖塵問話,云傾月目光躲閃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探出半個身子,瞟到了桌角上圣旨的黃帛。
“這是,宸煜又叫你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