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似乎也覺得如此,便垂眼嗯了一聲,算是應答,動作不變,絲毫沒有接下那朵花的打算。
“那兩個孩子如何了?”傅宸煜倒也沒把手收回來,而是抬眼看著洛溪,明黃色的袍子在陽光下泛出柔和的金色來,語氣自然也是溫和可親的:“可還哭鬧,可有頑皮?”
提起孩子,洛溪神色不禁認真了許多,但還是秉公答復道:“孩子們年紀尚小,有些哭鬧也是應該的,但并不折騰人,日后也一定會是對乖巧的。”
傅宸煜向屋內看了一眼,果然能隱隱聽見幼兒的啼哭聲。這世界上大概是沒人不喜歡像個小豆丁似的孩子。
“倒是沒想到,你還挺會照顧孩子?”傅宸煜看著正溫柔哄著孩子的洛溪,忽然出聲道。
洛溪身體一僵,依然繼續低聲的同孩子說著話。
傅宸煜見洛溪不答話,抿緊了唇角,莫名有些不安。
“我其實不是很會……”
就在傅宸煜準備轉移話題時,洛溪忽然出聲道。
傅宸煜微微一愣,抬眸望去,只見洛洛溪的目光依舊放在孩子身上,語氣也是難得的溫柔,只是忽然間多了些說不出來的落寞。
傅宸煜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提起了一個不那么愉快的話題。
“洛……”
“我在打打殺殺的環境中長大,骨子里從來就沒有溫柔二字。我只知道我的命是為別人而活的。”
她的生活沒有溫情,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刀。
傅宸煜的心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
“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溫情是致命的東西。”
洛溪沉默半晌忽然又補上了這么一句。
傅宸煜微愣,繼而明白了洛溪話中的意思。
傅宸煜頓了頓,終究是沒接洛溪的話,只淡淡的說道:“洛溪姑娘這幾日舟車勞頓也辛苦了,日后有什么麻煩或者需要的,只管來找我。”
聞言,洛溪果然微微抬頭看他,傅宸煜再隨和好歹也是皇上,常人心中難免是忐忑的。可這番話一講出口,饒是洛溪也不禁對他的寬明有禮刮目相看幾分,對傅宸煜的漸漸有些認可,心中的提防放下幾分。
兩人又談幾句,傅宸煜最會識人心,自然能察覺到洛溪語氣間細小的變化。心道一聲真是托這兩個孩子的福,好歹現下洛溪不再冷冰冰的像個冰塊,能讓他親近幾分了。
“時候不早了,我先進去看看,這花扔了可惜,贈與你倒算得上般配。”傅宸煜笑意更濃,抬腿進屋去了。
洛溪看著塞進自己手里的那朵芍藥花,有些愣神,還是道:“多謝陛下。”
那兩個幼兒被包在襁褓中,奶白奶白的一個小團子。大抵是因為剛剛降生不久的緣故,幼兒缺少在母體中的安全感而常常啼哭不止,好在現下是鬧的累了,一個眼眶中轉著眼淚嗚嗚咽咽,一個已經疲憊的含著手指睡了過去,倒如同冰雪堆出來的人兒一般,的確是可愛至極。
傅宸煜上前幾步,頗有些好奇的瞧了瞧。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外頭就有人稟告有要事叫他回去處理,說是邊疆戰事不得耽誤。
傅宸煜一皺眉,又是一陣頭疼:“這政務果然被我說中了,片刻都不能讓我消停。”
慕纖塵與云傾月倒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神色,因著身份緣由并不方便多留這尊大佛。還沒來得及開口,還是一旁飲茶的南宮辭站起身,笑著行了個禮,顧著場面略略說了幾句,將只來得及與幾人寒暄的傅宸煜舒舒服服送走了。
南宮辭與云傾月雖然有陣時日未見,但二人一個說一個聽一向還算和諧。南宮辭又知曉她素來喜愛什么,很是照顧,因此自打南宮辭一過來,云傾月說話都比平日多了幾分,連慕纖塵都有些無意識的冷落,心中的醋壇子已然是打翻了。
“傾月,時候差不多了,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