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保持著當年的樣子,桌子上的鎮紙,放在原本的位置,正中央的香爐很干凈,香灰已經被清理,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有香料燃燒過的痕跡。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牽連一樣。
云傾月緩緩的坐在梨花木制成的屏背椅上,仿佛能夠感受得到,司晏曾經坐在這里,或是讀書,或是練字,一定是十分認真,心中頓時生出幾分觸動之情,從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能夠看得出來,原主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思緒越飄越遠,外面的陽光清灑下來,眼瞧著窗外草木被風吹動,她又想起了清蓉長公主,她的母親。
以她現在所知道的,當年司宴外出歷練,誓要游遍大好山河,但未曾想到,與長公主偶遇,墜入愛河,你儂我儂,一片游歷之心,也暫且被擱淺,只想要好好的和清蓉長公主在一起。
世間的溫柔和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只想和相愛之人好好的守在一起,談詩作賦,共沐朝陽,共賞朝花。
再后來,他們平靜的生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所打破,最有可能去刺殺司宴的,只有司旬。
但是想一想,這其中還是有頗多的蹊蹺,到現在還不明朗,如果是司旬派人去追殺的話,以司宴的武功心法,未必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也不會讓長公主身中寒毒,緊接著被南宮協威脅,逃到北傅。
而且,司旬沒有太大的必要對長公主下手,他應該只會嫉妒司宴,對他下死手,可為什么又要花費那么大的心思,對長公主百般陷害。
當年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一個謎團一樣,把他們的命運緊緊的裹挾在一起,這一件事情恐怕不止司旬有所參與,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齷齪,這隱藏在海面冰山下的,恐怕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只是她還未曾窺見一角。
也不知道到底損害了誰的利益,她想著,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筆,不停的轉動,雖然過了這么多年,這里還是很干凈,沒有一絲的灰塵,大概司旬也想構造一個兄友弟恭的假象吧。
只是這其中的利益還有往事太過久遠,如今也只能從司家人身上猜測一些,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也不知道該詢問于誰,正在想著,把當年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給聯系在一起,仔細的想想這其中有什么因果關系。
正考慮著,外面,卻忽然有人敲了敲門,她立刻警覺起來,看著外面門上映照出來的一段窈窕的身影,像是一個婢女一樣,便冷冰冰的問道“誰?什么事兒?”
外面是一個婢女,聲音頗為柔和,但是云傾月從來沒有聽過,應該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那個婢女見她回應,清了清嗓子說道“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小姐,奴婢奉令,請小姐去前院用午膳?!?
“好,我知道了?!痹苾A月又四處的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其他的東西,這么多年就算有什么也已經消失干凈了吧,她又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將桌子上自己弄亂的鎮紙,毛筆整理好,隨后打開門輕輕地走了出來。
外面陽光依舊,透過疏疏落落的葉子,照下來的光點,無比的溫暖,青石小路上,青草雜生,這個院子雖然很干凈,但還是偏了一些,也能夠看得出來,除了那些打掃的傭人之外,多年沒有人進來過了。
婢女在外面等她,見她出來,低聲說道“奴婢帶您去前院?!闭f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到前面。
司家是一個大家族,所以,庭院很廣,里面亭臺廊徊,密密麻麻的像是迷宮一樣,院子中的景色倒是也雅致,主院前的一個拱門下,有一個荷花池里面種了些許水蓮,如今倒也是蔥蔥郁郁,由幾尾彩色的鯉魚,在池中游曳,撲騰出小水花。
一路到了前廳,整個前庭之中,幾乎坐滿了人,她四處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了,就差她自己了,這究竟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