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纖塵一時之間,心煩意亂,根本來不及去確認司霖話的真假,便急匆匆的朝著后院走去。
司霖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他本就無心,是一些權(quán)位斗爭,如果司家真能夠擇出一個優(yōu)良的家主,那他就做自己的小生意,云游四海去,何必趟進這一趟洪水之中。
其實,那一天,麗姨娘的話,他也有所思慮,如果閆氏之女做了家主的話,那他們母子二人肯定是在這個家族之中毫無立足之地,為了防止被他人即伊對毫無生存空間,或許幫助一個毫無立場的外人會好上許多。
不管怎么樣,云傾月總會念及著自己的幫助之情。
眼看著慕纖塵,轉(zhuǎn)過亭臺廊閣,越走越遠,他這才準備要離開,身后卻忽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
麗姨娘滿臉的怒容,“你剛才在做什么?”
“娘,你都看到了?”司霖皺了皺眉頭問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剛才為何像那樣做?”麗姨娘冷聲說道。
司霖笑了笑,見她一臉的怒氣沖沖,也不著急辯解,只是輕輕的將她扶到一旁的亭臺下坐了下來,隨后說道“我只是在想我們母子二人的出路。”
“我們母子二人最好的出路就是你當上家主,揚名立萬!”麗姨娘激動的說道。
這也是她畢生所愿。
她為什么一直在司家苦苦熬著,不就是盼著自己的孩子能夠有出頭之日嗎?可沒想到,光是自己有野心,那又怎么能夠?
“噓,隔墻有耳。”司霖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娘,螞蟻如果想要吞下大象,最終也會被撐死,我只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哪里會有這樣的資格?就算有我也不想去爭,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今生在外游歷四海,心情非常平靜,離開了這個地方,那是廣闊的天地。”
“無知!”麗姨娘狠狠的說道“我為你籌謀這么多年,我在司家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你嗎?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顧自己的好日子,一點都不顧及我這個當娘的!養(yǎng)兒防老,養(yǎng)兒防老,養(yǎng)你有何用?”
司霖心中亦是痛苦不已,“娘!”
“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娘的話,就別攪和到他們的勢力去了,他們鷸蚌相爭,我們漁翁得利,有何不好?”麗姨娘沉聲問道。
“邪不壓正,更何況,用卑劣手段得來的東西,怎么著也不會放心的,坐在那個位置上有什么好的,時時刻刻還要想著,自己的位置會不會被別人奪走,高處不勝寒啊,母親,更何況人各有志,我無心此位,你就算是費盡心思,我也不會去做這個位置。”司霖定定的說道。
“糊涂啊,糊涂,我怎么養(yǎng)出你這么一個糊涂的兒子來呢?”麗姨娘痛心不已,隨后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娘,你就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煙云,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平安,如果以后真的在司家待不下去了,我就帶你云游四海。”司霖笑笑。
這個世界上,只要肯努力,就沒有活不下去的。
更何況,現(xiàn)在他正在經(jīng)商,已經(jīng)小有所成,不管怎么樣,未來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能得溫飽。
身上的負擔重了,反而會失去最原本最純粹的自己。
麗姨娘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的兒子執(zhí)迷不悟,但她又如何能夠甘心。
她雖然不愛司旬,但是她在司家待了這么多年,她該得的都沒有得到,讓她如何能夠安心。
何況,若是讓閆家成為了最后贏家,他又如何能夠?qū)Φ闷鹱约核廊サ牡谝粋€孩子。
想起了那孩子逝去的樣子,她一直做噩夢,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第一個孩子,從來沒有忘記過它是怎么死的。
心中怨恨尤深,一旦被燃燒起來,又豈是一些三言兩語能夠平息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