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番話,把所有周圍的世家小姐全部牽扯了進去。
如果這個時候,呂靜秋說是自己的話,那她得用多么大的勇氣才能夠說得出來。
呂靜秋聽了這樣的一番話,臉色果然是一陣紅一陣的。
云傾月看著她說不出話的樣子,忽然笑了笑說道“年輕可真是好呀,可以天真爛漫的以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對的,不顧世俗的道理,禮法,約束,以自己為中心,像我這樣年紀的人,還真是無法做到像呂小姐一樣呢。”
她這句話,像是夸贊呂靜秋年輕,但實則是明褒暗貶。
說她年輕不懂事,那都是輕的,今天是皇上準備的小年夜宴,說大了,那就是橫沖直撞,以下犯上。
而此時的傅宸煜,正盯著洛溪看。
洛溪本來是不想來的,本來也想和長公主一樣拒絕云傾月的,可不知怎么的話到嘴邊,鬼使神差的變成了一個好字。
如今在夜宴之上,見到傅宸煜,也忽然有了一種滄海桑田,萬物發生變化的感覺。
但是人沒有變。
只是這道目光他承受不起,只是心不在焉的盯著旁邊的柳樹看,若是目光有火的話,如今的洛溪和柳樹,恐怕早就已經渾身是火。
一個皇上,也只有在注意力在別人的身上的時候,才能夠偷偷看看,自己喜歡的女子。
慕纖塵看了一眼傅宸煜。
傅宸煜這才緩過神來,原來是呂相在替自己的愛女說話,“王妃切莫和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倒是傷了氣度。”
這話,又拿住了云傾月,如果此時此刻計較,倒是成了斤斤計較,小氣之輩。
可若是不計較,這樣一個啞巴虧吃了,那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今這個形式,也只有他這個當皇上的,說話才有用,思及此處,他清了清嗓子,冷冷的說道“不過年紀大小與否,也該懂得規矩了,如果朕沒記錯的話,這呂靜秋,也是及蘿了,確實有些不知規矩了,這如今是小場合,以后若是成為朝廷命婦,要參與各種各樣的大場合,可若是再像如今這樣天真爛漫,年紀可不是最好的借口了。”
一番話,下了兩人的面子。
又因為是皇上親自出口言說,兩人都不敢說些什么,只是低著頭,連聲稱是。
“恭謹自在人心,這慕王妃,說到底也是朝廷命婦。”皇上看了一眼呂靜秋,還不等對方說什么,又哈哈大笑起來,“好了,今日是年夜宴,倒不必如此劍拔弩張的,諸位愛卿都入座吧。”
皇上都發話了,所有人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猶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正式開宴的時候,音樂急轉而上,變得歡快喜慶起來,一些穿著異域胡服的胡姬,光著腳,腳上戴著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踩著曼妙的舞步,緩緩的入場。
胡姬所跳之舞,和中原舞有所不同,中原舞講究柔美,優雅,多半是精通舞蹈者精心編排所致,而胡舞不同,這些民族舞多半都是盛典或者是慶祝豐收的時候跳的,最重要的就是節奏明快歡樂,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風情。
后來成舞,也多半歡快活潑。
為首的胡姬,和其他人的穿著也有點不同,別人都是一水兒的藍色,而她是明艷的火紅色,在眾人的簇擁下跳動著。
一扭腰間,有種魅惑眾生的感覺。
后來,那些藍色的舞姬更突出她,她就像是一只在山野中奔跑的火紅的狐貍一樣,媚眼如絲,仿佛能夠勾人。
而那些大臣們,目光也越發的迷離起來,仿佛陷入了這樣的舞蹈之中,無法自拔,就好像眼前的是傾倒眾生的仙子,只要能夠賞賜他們一個笑容,他們就能夠樂上好一陣。
慕纖塵看了一眼云傾月,云傾月也正在看著他,兩人越來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