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呂丞相府中的書房里,坐滿了人。
書房里,氣壓極低。
窗戶大開,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色,仿佛名家筆下的山水畫,屋檐露出一角,遠(yuǎn)山青翠喜人,香煙繚繞間,如云如霧,如同幻境。
可在場的幕僚們,卻不敢欣賞這如詩的美景,只是低下頭來苦思冥想。
呂相坐在高位之上,閉著眼睛,仿佛在閉目養(yǎng)神,又仿佛是在深思熟慮,良久,才睜開眼睛,看向眾人,緩緩的說道“我丞相府養(yǎng)著你們,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shí)刻派上用場,今日這事,各位可有想出什么良策來?”
話說著,一個身著灰袍,留著山羊胡子的幕僚忽然站了出來,抱拳行了一禮,沉聲說道“依在下看,這件事情,丞相應(yīng)該當(dāng)斷則斷,免得反受其亂。”
呂相低頭看向他,“何為當(dāng)斷則斷。”
“舍棄吏部侍郎,保全自身。”灰袍幕僚沉聲說道。
呂相還未答話,旁邊一個身著青袍的白面書生,忽然站了出來,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解決法子不妥。”
呂相又看著那個白面書生,期待他能夠說出一般不同的見解。
白面書生沉了沉聲,這才說道“得人心者,得天下,今朝堂之中,丞相乃是人心所向,再來一次,關(guān)鍵時(shí)刻就更應(yīng)該保護(hù)好己方正陣營,免得丟了人心,讓別人不敢投誠。”
“這樣更加不妥。”灰袍幕僚又站了出來,站在丞相面前,郎聲說道“在科舉考試中徇私舞弊,那可是大罪,輕則丟官,重則丟命,丞相大人不妨想一想,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想害丞相,若是丞相大人出手,恐怕正中了那幕后之人的下懷!”
兩方人馬是各執(zhí)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這各有各的道理,可若說是救,眾人也找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可若是不救,又生出這許多的事端。
剛開始還是很客氣的各提意見,到后來,直接成為了兩方人馬的互相爭吵,呂相的臉色,也越來越黑,直接一拍桌子,冷冷的說道“都給我住嘴。”
眾人立刻停了下來。
“這件事情,或許是慕王爺參與其中,若是救的話,抓住我的把柄,那可就不好說了,人不能救,吏部侍郎那邊,也得盡早處理了,不能讓他說出什么話來,否則的話,丞相府危矣,你們這些人,也只能睡大街了。”呂相說著,站起身來。
原本想要對付慕纖塵,可如今,自己這邊卻是自顧不暇,這事一出,他們就得忙著如何處理吏部侍郎,根本管不了慕纖塵那邊。
眾人也是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呂相又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須得給我把嘴閉嚴(yán)實(shí)了。”
眾人連忙稱是。
就在頃刻間,呂相這邊就和吏部侍郎那里撇的一干二凈,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吏部侍郎,就算他說出些什么,沒有證據(jù),又能如何,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如何能夠污蔑得了朝廷的一品大員。
到時(shí)候罪上加罪,別說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無法幸免于難。
呂相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好,心里這才略微有些放心,總之,這件事情牽扯不到他,就萬事大吉了。
太和殿里,原本冰冷的地方也變得是無比的溫情,洛溪忙前忙后,傅宸煜想讓她坐下來,陪自己說會話都不成,只好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洛溪將剛剛熬好的補(bǔ)藥端了上來,放在一旁涼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皇上喝藥吧。”
“這藥忒苦了。”傅宸煜苦著臉說道。
更何況,他的傷早就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這些補(bǔ)藥,不喝也罷。
洛溪撇了撇嘴,“皇上,還是喝了吧,對身體好。”而且,那天御醫(yī)說的很嚴(yán)重,這些天,她也一直在擔(dān)心,如果傅宸煜的身體養(yǎng)不好,那該怎么辦才好?所以太醫(yī)吩咐過的補(bǔ)藥,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