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月同魏筠在路上耽擱了些時辰,到了溫太妃處,已有好些命婦小姐安然落座。溫太妃雖心思叵測,對著云傾月和魏筠卻還是一派和氣的模樣。
思月和念塵生的玉雪可愛,溫太妃又有意同云傾月魏筠二人搭話,一時間氣氛倒是和樂美滿,任是誰來,都瞧不出其中的暗潮涌動。
“太妃也瞧過念塵思月了,眼瞧著也到了他們吃奶的時候,不如讓乳母抱下去吧。”
云溫太妃雖有意隱瞞,然而云傾月并非等閑之輩,又如何看不出此人并非善類,眼下她面兒上對著念塵思月親親熱熱,內地里不知打著什么算盤。
兩個孩子自出生便是一波三折,云傾月愛子心切,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他們。一湊了空檔,便將兩個孩子轉交給了乳母。
云傾月反應極快,溫太妃還未來得及插嘴,乳母已經將孩子抱了下去。瞧出前者對自己頗為忌憚,溫太妃心中岔岔不平一刻,面色不動,抬手笑道。
“早聽說親王妃十分愛護他們,今日一瞧,果真是養的好極了,本宮瞧著就喜歡。”
溫太妃乃是地主,她一開口,旁人紛紛附和,云傾月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一片冷淡。而另一頭,溫太妃似乎想起了什么,抬手招來侍女。
“你們,去庫房中將那兩柄羊脂玉如意拿出來贈與親王妃。本宮第一次見兩個孩子,總得有些表示。”
那羊脂玉如意價值不菲,溫太妃此舉,一來是讓眾人看看她是如何大氣,再者也是隱隱告訴云傾月自己的實力不俗。
溫太妃眸中帶著兩分自得,云傾月垂著眸子,恰到好處的掩蓋住了瞳底那點嘲諷和輕慢,盈盈躬身,十分得體道。
“太妃厚愛,妾身替念塵思月謝過了。”
眼瞧著云傾月不卑不亢,溫太妃似乎一記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對這位伶牙俐齒的親王妃更多了兩分不喜。
魏筠一直在一旁瞧著二人你來我往,云傾月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過,這妮子斷然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只怕哪位心思叵測的溫太妃,若是再這么不知好歹的試探下去,今日怕是有苦頭吃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魏筠的想法一般,溫太妃又同眾人不冷不熱的寒暄兩句后,果然將話鋒一轉,提到了選秀之上。
“宮中選秀的日子已經定下了,這連日來也是費了本宮不少心力。”
溫太妃煞有介事的敲打著臂膀,似乎十分勞累不堪一般。云傾月此時可冷眼旁觀,魏筠卻不能再置身事外,她身為慕纖塵的母親,如何猜不到溫太妃是沖著自己來的。
“選秀之事繁雜,太妃勞心費神,的確十分不易。”
魏筠不溫不火的接下溫太妃的話茬,端起放在一側的茶水,四平八穩的呷了一口,似乎打定主意不順著溫太妃的心意。
今日魏筠也好云傾月也好,都讓溫太妃屢屢碰壁,此刻的她胸中有些怒火,不再拐彎抹角,笑道。
“陛下這頭算是安定了,慕親王府眼下也有了世子,親王可有打算再娶幾位嬌妻美妾?慕家家大業大,向來親王妃一人也操持不過來。”
從一進門云傾月便知道溫太妃圖謀不軌,此刻的后者終于按捺不住漏出了狐貍尾巴,說話間就將事情引到了她們身上,內里意圖昭然若揭。
無非是說宮中選秀并非只給傅宸煜一人擇選,慕纖塵身為重臣,也可在其中挑選一二。
魏筠眼見著云傾月和慕纖塵二人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無論何等艱難的處境他二人都克服了,胸中清楚無人能夠介入二人之間。
何況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慕纖塵的父親老慕王便是位忠貞不二的,到了兒子這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慕纖塵納妾,簡直比登天還難。云傾月聽著溫太妃和魏筠說話,非但沒有一絲焦躁,反倒安下心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