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滿滿一桌子的菜之后,幾人之后才落了座。
慕纖塵問了顧程西為何要來京城?顧程西也一一作答,兩人碰了一杯,各自飲下一杯酒,慕纖塵這才說道“以顧公子的品行,登堂拜相也未嘗不可,何必窩在邊關那個小地方,如今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還要走嗎?”
更重要的是,如今一大幫子老臣憑借著自己的身份,便在朝堂之中大肆斂財,絲毫不顧及百姓死活,前段時間的科舉之事,就是因為上下勾結,沆瀣一氣,那些一丘之貉,攪擾的朝廷,不得安寧。
如今,傅宸煜正是要培植自己親信的時候,寒門學子,未與朝廷高官有牽連瓜葛之人,便是最好的人選,所以傅宸煜才會這么看重科舉考試,希望能夠從科舉考試中,選拔到人才,投入朝廷為朝廷效力。
等到山河平靜,他們這一群在亂世之中,為了山河鞠躬盡瘁之人,也終究能夠放下心中的擔子,過一過閑云野鶴的生活。
采菊東南下,悠然見南山,陶淵明的悠然自得,從他的詩句中,便能夠讓人心生向往。
“我的身份,還是罷了吧,如今我志在山水,能夠領得一個閑散小官,已然是不錯了,更何況為國效力,不看在哪,而是在看,自己在做什么事兒。”顧程西笑了笑,一杯芳香四溢的十年女兒紅下肚,臉色已經(jīng)染上了一片紅,這酒,果然是醉人,不愧是釀造了多年的老酒。
“顧公子心性高潔,見識獨到,倒是我膚淺了。”慕纖塵笑了笑,又敬了顧程西一杯酒,這才說道“既然是近日入京,打算何時離開?”
顧程西緩緩回道“既然是來拜祭父親,拜祭結束之后,應該就要回去,只會在京城之中,流連幾日罷了。”
“那真是可惜。”慕纖塵笑著說完,又敬了一杯酒,幾人一番寒暄,看著窗外華燈初上,酒意越濃。
鳳陽縣主府,許是她一人寡居的緣故,這里倒是沒有什么太多節(jié)日的氣氛,呂靜秋氣沖沖的,一進屋便看見鳳陽郡主正抱著一個暖爐,坐在窗邊,擲骰子玩。
里頭暖意洋洋,她倒是好不愜意,呂靜秋一進去,便氣沖沖的說道“你安排的人,也太沒用了吧!”
鳳陽縣主心中驚訝,涂著大紅丹蔻的手指,輕輕一松,幾個骰子,便咕嚕嚕地滾到了桌面上,她一回頭,便看見呂靜秋氣急敗壞的模樣,笑笑說道“有什么事,慢慢說。”
“這數(shù)天的籌謀,就是這樣的結果?”呂靜秋氣急,有些口不擇言,“你的人都是廢物嗎?都安排好了,卻還是讓這云傾月毫發(fā)未傷。”
鳳陽縣主也是驚訝不已,這個法子雖然有可能殺不死一個人,但是絕對能夠傷到一個人,不死也絕對能夠燒個半殘。
她雖然心中驚訝,可是口中語氣依然淡定,緩緩的起身來,將呂靜秋扶到軟榻上坐了下來,輕輕一笑,沉聲說道“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出事。”
呂靜秋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她,“不急,是不急,你倒是把事情給我做成了呀,沒把她傷著,倒是平白無故挨了一頓嗆,我這心里,咽不下這口氣。”
“這件事情呢,得緩緩圖之。”鳳陽縣主笑了起來,仿佛又有了什么主意。
轉瞬之間,便已經(jīng)是上元佳節(jié),那一日雖然有花燈可看,可遠遠不及上元佳節(jié)。
上元節(jié)是春后的最重要的節(jié)日,到了夜晚十分,那是整條整條的街,都會被花燈所淹沒,整個城市,仿佛成為了一個不夜城,尤其越知道錯過一次,還得再等一年,便拉著慕纖塵的手笑了笑說道“去看花燈吧,聽說今日,還有好多猜燈謎的,猜中了燈謎,就有好多小禮物呢,除了今日,平常可是看不著的。”
慕纖塵還對上一次的事情心有余悸,微微地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不準。”
“為何不準?”云傾月撅了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