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杜信之一定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一些突破口,等到傍晚時分,牢房里已經是寂寥無人了。
吱呀一聲,牢房能打開,慕纖塵從外面進入,看著杜信之正坐在草墊之上,捂著鼻子,微微的咳嗽了一聲,“你知道嗎?皇上對這件事情十足的上心,若是不調查他出個結果來,絕非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
“科舉舞弊的事情與我無關,那一些學子之所以給我錢,也只不過是因為……只不過是因為我平日教導有功。”杜信之昂起頭來說道。
他相信那個學子家屬不會說出什么的,畢竟這么多年以來,贛州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是無人敢多說什么。
在他年輕的時候就與贛州同僚同流合污,那個時候,但如的確有不少人如同雨后春筍一樣的冒出來,說是要狀告,可一層一層的告上去,都是他們的人。
大部分的贛州官員,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被拴得牢牢的,根本不可能互相告狀,所以陸靜芝心里十分的放心,他們如同鐵板一樣,根本沒人能查得出什么來。
正想著,慕纖塵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沉聲說道“真是好一手狡辯,若不是本王早就已經掌握你的證據,恐怕此時此刻也要被你們騙過去了。”
說著,他從手里拿出一張賬單,扔給了杜信之,“這個是從你家中查抄的財物,你只不過是省考的官員罷了,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錢?”
“都是學子……”杜信之沉聲說道。
“別再拿這些學子能作為借口了,就算那些人想要感激自己的老師,也絕對不會拿你當做老師,據我所知,你未曾親自為學子們授一節課,既如此他們為何不感激自己的老師,偏要來感激你。”慕纖塵冷冷的說道。
這么多年,就算有贛州學子進入殿試考試的,恐怕也沒有辦法接觸到什么,真正能夠幫助自己的官員,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就算是有人假意給錢,想前往京城告御狀,可是也是投告無門。
更何況,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認為自己是助紂為虐,收受賄賂,根本就不敢將自己所作所為說出來。
如此下去情況一直惡化,所以也永遠得不到改善。
慕纖塵見杜信之無話可說,只是冷冷的說道“本來我知道你并不是元兇首惡,身為一個審閱試卷的官員,怎么可能用一人之力犯下如此大的罪行,只要你愿意將你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來,本王愿意在回到京城之后為你替皇上求情,從輕處置。”
杜信之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如今他的那些證據,全部都在木縣城的掌握之中,如果不說出那些事情的真相的話,這些很有可能就會被推到他一個人的頭上。
可是他也知道,耿良在京城之中還有靠山,或許會為了自己口中的秘密而考慮營救自己,這想來想去,還真是不知道該投靠哪一邊為好,更何況,自己這么多年沒少跟著他們作惡,就算慕纖塵能夠求皇上饒了自己,又能夠如何呢?
該坐牢的還是要坐牢,到時候的條件說不定會更差。
“下官再想想。”杜信之一副未曾下定決心的樣子。
“那你仔細考慮一番。”慕纖塵也不著急,現如今著急的是耿良他們。
離開牢房的時候,木縣城朝著母豬看了看,似乎看到那處有什么才安定了下心來,大步流星的離開屋檐上,一個黑衣人悄悄的趴伏著,看見慕纖塵闊步離開,眼中好像還有點高興得意之色,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個杜信之果然如同主子所說的那樣,嘴上沒個把門的,經不住一點的嚇唬。
他也不著急,現在時辰尚早,下面巡邏的人提著燈籠來來往往,光影一片一片,將人的影子投在墻上,鮮紅色的橋與黑色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三更天的梆子剛敲過,地下牢房的獄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