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呂靜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融融夜色之中,月亮的光輝,撒向整個大殿之中,燈火通明之處,亦有暗香盈袖。
洛溪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自從中毒泡了幾天的溫泉之后,雖然看著身體是好了很多,但是總感覺身體很虛,從前練武,總能夠練一個早晨,如今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經不行了,可是為了恢復身體的機能,她還是日日練武。
這兩天覺得好了許多,可沒想到,今夜似乎是有些激動,便又覺得毒氣上涌,忍不住咳嗽。
傅宸煜立刻脫下自己身上所披著的大氅,披在了洛溪的身上,立刻說道“今日亂跑什么?就算有人叫你,你也應該知道,我會因為擔心你,就算再累也會來未央宮的。”
洛溪臉上露出些許笑意,“總覺得你累了,再說了,太和殿不過幾步路的緣故,練武之人又不怕這一些,白天的時候我還主動去恢復呢。”
“你也應該知道,我心疼你的。”傅宸煜嘆了一口氣說道。
洛溪只是笑笑。
未央宮的事情,在第二天很快便傳遍了宮廷內外,后宮一棒子嬪妃算的不行,嘴上罵著呂靜秋,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可實際上恨不得人人能夠成為呂靜秋,哪怕能夠得到皇上一夜雨露恩澤,只要能夠生下一個孩子以后,在這深宮之中,也不會那么寂寞了。
呂靜秋并沒有一點一滴的開心,反而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一棵白樺樹,發著呆,春天來了,鳥兒在上面做窩,一片熱熱鬧鬧的景象,可是這寂寞的宮廷,與熱鬧的鳥窩,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聽到外面流傳來的謠言之后,她心情更加的煩躁。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聽傅宸煜的意思,應該是發生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全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在大殿之中昏迷了過去,聽著外面的流言蜚語,他的心里更加的難受。
原本保持著清白之身,心里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奢望,以后若是能夠清清白白的出宮,就能夠和慕纖塵在一起,可是如今發生的事情,仿佛在撕裂著她心底深處的最后一點念想。
旁人倒是沒怎么罵她,只不過是一件新奇的事情,皇上不是獨寵洛溪嗎?居然也會寵幸于她。
比起來仍然是津津樂道,反而是丞相府里的呂相,聽聞此事之后,笑著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蓄起的胡子,不由得笑了一聲,“有了這一夜的雨露恩澤,就算能不能懷上皇子,也都任人拿捏了。”
如今,正是一個好機會,趁著慕纖塵在外,京城,不過是一座孤島罷了。
其實,自從贛州和杭州的事情暴露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在想,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被徹徹底底查出來的話,自己也是難逃死路,既然如此的話,那倒還不如徹徹底底的顛覆這個政權,到時候攜天子以令諸侯,效仿先人,在待時機成熟,自己做了這皇位,又能如何?
只不過現在朝堂上的勢力都在傅宸煜那邊,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順,若是能夠憑借著呂靜秋的肚子,做一個緩沖,那就好上許多了。
如今的贛州,所有的官員,那可是人人自危,慕纖塵抓起人來,那是絲毫的不講究證據,可是抓到人之后,總能夠想盡辦法讓一些人吐露證據,人心惶惶不可安,尤其是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是相互拿捏著把柄,所以只要有一個人被傅宸煜抓住了,就有一大片的人內心不安,簡直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的煎熬。
可轉念一想,那些最重要的證據都已經被銷毀掉了,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只是身在其中做了輔助,所以自然也不必擔心,只是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心理惶恐,自身官職卑微就害怕被人拿去頂了罪。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慕纖塵就是要讓他們亂起來,亂起來之后才會露出破綻。
人和人之間相互猜忌,就算是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