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伽虎裎快哭了,聽得石屋又是一陣嘈雜,突然石屋傳來一聲‘砰!’二妖臉色一變,闖了進去,只見整個廚房煙熏火燎,待濃煙散去,只見廚房灶臺被炸個粉碎,廚房碎瓷木炭散落一地,素菜被炸的枝葉分裂,這哪里像是做飯,活像掃蕩破壞的土匪。
芫意見闖進的二妖,呲牙,惱羞成怒。
“滾出去!”
二妖灰溜溜的夾著尾巴繼續(xù)當(dāng)門神,狼寂捂著肚子自一處拐角步履蹣跚的走來。
“大哥,二哥,山主煮的東西。”他臉色一變,吞下后面沒說完的話,夾著雙腿以奇怪的姿勢,小跑著向茅房跑去。
二妖臉色慘白,果然有毒!
芫意趕走二妖,一頭黑線的看著狼狽的廚房,揮袖一道清芒耀眼,廚房完好如初。自缸中挖出兩瓢面粉,加水和面,水好像有點多?芫意又加了一瓢面進去,面有點硬,再加水,水有點多,再加面。
兩柱香后,芫意看著案板上小山大小的面團,唇角不自覺的抽搐著。
天,自正午,到了日落西山。
狼寂拄著一個樹杈,自拐角顫巍巍的走出,山伽見狀上前攙扶起他,一臉說不上是心疼還是害怕災(zāi)難降臨自身的感慨,道。
“好些了嗎?”
狼寂弓著腰,雙腿抖成篩子,聲音嘶啞道。
“還能撐上一會兒。”
虎裎沒心沒肺的笑道。
“即是死不了,這碗面還留給你。”
芫意自石屋走來,手里端了兩碗熱氣騰騰還算看的出是面的東西,遞給二妖。
“不用留,你們?nèi)齻€都有。”
山伽,虎裎看了眼手中的碗,向拄著樹杈的狼寂笑的那叫一個幸災(zāi)樂禍。
山伽湊近青瓷碗,吸了一口面湯,噗的一口吐在虎裎的臉上,虎裎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臉黑了,狼寂笑了,因是拉脫水了,笑不出聲,只是長大嘴,無聲的樂,顯得相當(dāng)詭異。
芫意沉了臉,銀眸妖冶,一甩袖化一道清芒離開。
清讓安靜的坐在洞府中,矮桌上擺放的茶尚且溫?zé)幔醒U裊的熱氣蒸騰,他手握一卷書,看的有些入神。忽而燭火搖曳,他抬頭,芫意自他手中抽出書籍。
“夜了,怎么還不睡?”
清讓站起身,倒上一杯茶水。
“等師尊。”
芫意隨意翻看著書,不經(jīng)意道。
“若為師今夜不回來哪?”
清讓垂下眸,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肌膚上染上一層弧形暗影。
“那,徒兒便一直等下去,師尊總會回來的。”
芫意心底一暖,輕輕撫摸清讓的頭頂。
“傻徒弟。”
清讓想到無數(shù)個夜晚,他點燈等待師尊歸來,對于他這樣的半妖而言,等待的日子尤其難熬。他不愿去想,師尊離山最長的那半年,他是如何度過的,他日日夜夜等候在洞府中,期待著一個眨眼,一個回眸,一個轉(zhuǎn)身,師尊便會出現(xiàn),像這樣撫摸著他的頭頂,喚他一句傻徒弟。
他是山中最無用的妖,無法修煉,甚至無法自保,他期待能有一日成變成一個真正的妖,擁有足夠的實力和師尊并肩。但這些話,他連師尊都沒有告訴,這是他的自尊,僅剩的自尊不允許他流露出脆弱。
芫意將手自他頭頂拿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睡吧,夜深了。”
“師尊,徒兒告退。”
清讓拿起被芫意隨意放在矮桌上的書籍,將手抱在胸口,低頭告退。石門掩上,抬頭山中夜色朦朧,繁星點點,月色皎潔,山風(fēng)吹來幾分涼意,他久久站在洞門前,回首看了眼緊閉的石門,方才去了妖殿。
偌大的妖殿,僅住了清讓一個妖。鞋子踏在地面帶著回響,空蕩蕩的回廊,素袍穿梭,步履穩(wěn)健,推開一扇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