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女音,紅衣男童面色一白,心道完蛋了!師尊生氣了!
他向后看了看跟隨身后的小妖,小妖嚇得雙腿發顫,推搡著他。
“少主,您進去吧,您若是不進去,小的小命難保。”說到最后,小妖已經帶著哭腔。
殿外清讓遲遲沒進來,帷幔后的芫意,揮去一陣風,將他卷進帷幔。
清讓只覺身體眼前一黑,已經來至妖殿,看到臥榻之上,慵懶的銀裘女子,雙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師尊。”
芫意冷哼一聲。
“你還知道,為師是你師尊?”
他低下頭,嘴里嘀咕道。“您要罰就罰,何必故意嚇我。”
銀灰色的眸染上薄怒,愈發深邃。
“你既然認為為師要罰你,你可知錯。”
他抬頭梗著脖子道。“我沒錯,我不過吃了那老妖怪幾只雞而已,那雞是師尊送他的,我吃了幾只是給他面子!”
芫意皺眉,當年為了讓彼岸花再次綻放,她抹去了清讓的記憶,為的是讓他專心化妖身。畢竟他曾經是半妖,若是帶著記憶以彼岸花化妖,恐怕會影響化妖的成果。
可沒想到,自從他用以彼岸花化成妖身,仿佛變了一個稟性,再沒了當日清讓的乖巧聰穎。
如今的清讓張狂傲慢,想來和用彼岸花化妖身,脫不了干系。
“你既不知錯,便跪在山腳下,什么時候知錯什么時候起來。”
清讓眼圈一紅,從小到大師尊都沒兇過他,如今竟然為了幾只雞,就罰他跪在山腳。跪就跪!
他站起身,氣沖沖的踢開帷幔,向外走去。
芫意搖頭,嘆了口氣。
指了指隱于暗處的虎裎。
“跟著他,別讓他做什么傻事。”
虎裎點頭,隨即隱身跟上。
清讓剛走出殿門,小妖便小跑著跟了上來,看了看他的眼,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小妖想不明白,少主究竟有什么好委屈的,若是他有這么一位師尊,每天傻笑都來不及,哪會像少主這樣,天天唯恐天下不亂。
到了山腳下,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若非清讓有一身好體力,早就如小妖一般,虛脫的癱軟在半路了。
清晨的不言山,靈氣最是充沛,靈氣成霧狀縈繞半山之間,若一條透明的龍,盤旋其上,別有一種美感。
清讓無暇看著美景,直直跪在山腳山道上,脊背筆挺,一臉傲氣。
自山道蹦蹦跳跳走來一個粉衣女童,那女童尚且未完全成就肉身,掛著兩只毛茸茸的兔耳朵,見到清讓跪在地上,瞪大了圓滾滾的黑眸子。
她好奇的走向他,蹲在他面前,粉嫩的臉蛋兒,大眼睛又黑又圓,托腮看著他。
“喂,你在做什么?”
清讓推開她,將頭轉過去。
“走開!”
女童有些生氣。
“你這妖,本姑娘跟你說話,你聽不到是吧,這路是你家開的呀,我憑什么走開!”
清讓冷聲道。
“臭丫頭,遠離小爺的視線,小爺沒心情和你扯皮。”
那女童叉腰,繼而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劍,那劍不長,青色的劍身,似乎是為她量身制作,她將劍指向清讓。
“你這壞脾氣的妖,既然不會說話,本姑娘用劍來教你說!”
清讓看了眼那青色的劍,冷笑。
“就憑你?別讓小爺笑掉大牙。”
女童被他這話,氣得喘粗氣,頭頂兩個兔耳朵,隨著跳動起來,愈發可愛至極。
“氣煞本姑娘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劍刺向清讓,清讓見劍刺來,雙指夾住劍鋒,冷冷道。
“就你這點本事,小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