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讓看著二女消失的身影,上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嫦娥奔月的故事阿芫沒有講到結尾,嫦娥是否是藍若,還有待證明。
至于阿芫……,他問師尊要了一個回憶,這回憶師尊給了,卻并不圓滿。
酆都突然太平了。
接連三四日,城中百姓開始嘗試在夜間走動。
又過了三四日,做買賣的小攤販也開始在夜晚出攤,可大家都保持著警惕心,縱然出來做生意,也不會很晚。
醉香苑的二樓,翡女一身輕紗薄裙,似乎剛睡醒,拿了個團扇,坐在一處欄桿前,高聳的胸部遮擋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青天白日,過路人不少,凡是男子,沒有誰不愿意多看翡女幾眼。
衙門的師爺姓葉,是個中年的男子,精瘦精明,是縣令傅恒的得力助手。他家住在這醉香苑不遠的小胡同里,酆都與其他城不一樣,包括京都在內,都是北貴,南賤。
人界聽信風水布局,凡是城門皆是坐北朝南的,可這酆都不同,酆都的城門是坐南朝北。若按京都來講,住在北城的要么是皇親國戚,要么就是將軍大員,而南城住的多是小商小販,賣藝為生的百姓。
這酆都和京都恰恰相反,因為城門在北面,所以住在南城的非富即貴,而北城的卻是三教九流。
醉香苑開在南城,這葉師爺家也恰好住在南城,回家的路并非一定要經過醉香苑,只是今日他有些急事,抄了近路,這才碰巧看到了翡女。
要說這翡女,在酆都也是有名號的,作為酆都唯一一家青樓的頭牌,翡女頭夜就叫到了一千金。
一千金是什么概念,酆都有妖,縣衙出錢想要降服這妖,給出的賞金也不過一千兩銀子。
金子和銀子不是一個概念,一兩金可以換十兩銀,可十兩的銀子,未見得能換一兩金。
葉師爺雖說并沒有見過翡女,可看到這醉香苑二樓坐在欄桿上,賣弄風騷的女子,葉師爺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女子一定是翡女。
葉師爺見翡女坐在欄桿上,而地面站著不少男子,色瞇瞇的盯著她看,那女子也不覺害臊,任憑眾人觀看,有女子啐了一口,罵道。
“不要臉的狐貍精。”
翡女也不生氣,嬌媚一笑。
“我說這位大姐,我可是勾引了你家男人?”
被喊大姐的女人,穿著樸素,膀大腰圓,圓臉濃眉,倒是像個男人,被翡女這么一問,當即揚眉道。
“咱們酆都的風氣越來越差了,下九流的女子也敢坐在光天化日下勾搭男人。可見咱是平頭老百姓,又能怎樣,人家是縣令的二房,保不準哪天趕走我們縣令夫人,就野雞變了鳳凰。“
女子這一番話,若罵得是尋常的青樓女子,那女子早就羞愧的逃了,可翡女卻不是這樣的人。
她拿著團扇,不緊不慢的扇著,唇角掛著笑意,道。
”那翡女可多謝大姐的看重了,若傅郎當真迎我過門,改日我必登門感謝。”
那女子被翡女這番話,堵了個口塞,站在她身旁有個竹竿的瘦高男人,小心的拉了拉女子的袖子。
“你和她置什么氣。”
女子一肚子火,沒出撒,被男人拉了下袖子,瞬間爆發起來,她粗魯的揪過男人,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男人的臉上。顯然那男人被女子打的習慣了,也不躲閃。
任由被女子一巴掌扇腫了臉。
“行了,你氣也消了,我們還要做生意哪。”
翡女幽幽站起身,高聳的胸脯,盡管她起身的幅度不大,依舊晃動了幾下,站在欄桿下的一眾男人,紛紛捂住鼻子。
翡女用團扇指了指那瘦高的男人道。
“這大哥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惜啊,娶了個肥豬似的母老虎。”
人群頓時爆發一聲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