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了。”她道。

厲慎行捏著她的肩膀，沒說話。蘇母渾然不覺，只眸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游移。

“慎行，念汐她……”

蘇母糾結結束，終于開口。但是直接被白若溪打斷，“蘇小姐是慎行的青梅竹馬，怎么能缺席我們的重要場合。”

蘇念汐手背青筋鼓起。

她昂起頭，臉上卻是笑容，“白小姐說的是。”

“我來吧。”白若溪亦是笑容滿臉對蘇母道。

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讓人沒有由來地就放心下來，蘇母松開雙手。白若溪接過輪椅，推著蘇念汐上車。

車子朝游輪而去。

下車后白若溪就被牽著去換了禮服，而蘇念汐則是被人牢牢地看著。但是不了解的人全然不知，紛紛來找她攀近乎，只覺得她是厲慎行的朋友，又在軍中有軍銜。

蘇念汐怒火滔天，卻不得不壓抑著。

而這邊。

“人不在？”厲慎行回身。

沈穹低著頭，“是，厲先生好像沒有參與這次的行動，他是不是另有打算？”

厲慎行手指敲打著。

光影在他指縫間流動。

“船上盯緊點，不要出任何的紕漏。”厲慎行道，“派人去調查他的下落。”

沈穹立刻應下來了。

但他卻沒有走。

厲慎行回身瞇眸道：“還有什么事？”

“周，周雪晴跑了。”沈穹道。

厲慎行某種的危險氣息不覺濃烈起來，他久久地看著沈穹。一股無法言說的壓力仿佛在空中蔓延開來，沈穹只覺得彎著的腰躬的更下去了。

“是我們辦事不力，頭兒……“

厲慎行合上眼眸，似是在想什么，半晌后才道：“事情完了自己領罰。”

“繼續搜查她的動向，事情完不成她不會走。”

沈穹點頭。

他看著厲慎行的側臉，一時間恍惚地覺得那是一柄出竅的劍，鋒利無比。他咬著唇，微微彎下身道：“能進入飛鷹小組的人例來干凈，她是怎么進來的？”

想起周雪晴的話，他心臟間像是夾了一塊滾燙的石頭。

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厲慎行道。

沈穹看著他，堅定地點頭。

畢竟是那么久以來的兄弟，他們曾經一起執行任務，彼此性命交付。

他想要弄清楚究竟是為什么，為什么周雪晴會變成這樣。

“她，她的身份很干凈。”厲慎行頓了下。

他看向窗外，蔚藍色的海面波光粼粼。

“是你執行的第一次任務？”白若溪的聲音響起。

厲慎行挑眉看過去，她換了橘紅色的晚禮服。抹胸設計，十分修身，好身材無法掩飾。長發散下，眼角點了一顆瀲滟的紅痣，整個人妖嬈又嫵媚。

“是。”厲慎行伸手。

白若溪將手搭在他掌心，然后被他扯入懷里。

那時候的厲慎行也不過剛成年，但是已經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他獨立執行任務，帶領小隊殲滅了一伙毒販。然后又將漫山遍野的罌粟燃燒殆盡，隨后收尾的工作就交給了當地的警察。

因為這個任務，他獲得了自己的第一枚勛章。

事后厲慎行再沒關注。

而周雪晴那時就是村子里其中一戶的孩子，她被草草地送往孤兒院。然后被人領走，沒過一年的時間又被送走。之后就在孤兒院待到成年入伍，然后迅速地成為了飛鷹小隊的一員。

她的身份看起來并不可疑。

甚至厲慎行查到的消息里，周雪晴再次和毒販勾結也是進入飛鷹小隊之后。不知道過往的日子，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痛苦，以至于暗地里這樣的痛恨厲慎行。